加载中...
大阳缓缓地向西山沉下,幻化出满天绚烂的晚霞,这是个动人的夕阳景色。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英俊少年,徘徊在空阔的草地上,不时抬头向峰顶张望,眉宇间隐隐泛现出一股焦虑的神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最美丽的时光也最短,不大工夫,那满天绚丽的晚霞,被一层昏暗的夜色掩去,太阳下山了,一抹回光返向,映照出一片红云,像一个垂死的人犹图作最后的挣扎。一棵高大的古柏下,两个身着青衣的少年,还在聚精会神的对奕。一个背插着双笔,身着疾服的少年,静静的站在一侧观战。夜色逐渐的扩展,终于完全吞没残余的光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一代圣贤孔夫子曾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武林公约,代代相传道,行道江湖,绝不可惹女人及小孩!阿公曾说:惹熊惹虎,绝对不准惹恰查某!照古儒说来,妇人胯下之物,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意指每人皆由彼处诞生,若狎于彼处,即会提早蒙主宠召。若将女人二字一并,在女字加一点,哇操!是伐哩!怪不得古儒会言:旦旦而伐,触肌消神!偏偏自古以来,上自皇帝,下至贩夫走卒,人人乐此不疲,以致有人只爱美女不爱江山及为爱走天涯,心事谁人知!
且说东海之外,有一孤立荒岛,名曰琼因岛,岛中矗立一座山峰,悬崖绝壁,寒风刺骨。山峰的顶端,挺立着一株稀有的、灵敏十人合抱的沈荫大树,树高不见顶,枝叶所至覆盖了整座山峰的峰头。这时正是暮春三月,一个清新灿烂的凌晨,晨霞乍现,万里碧空。峰顶树下,一块盆大的青石上,端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熊臂蜂腰,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满脸英挺之气,看他低眉垂目的神情,似正在练习一种神奇的内功,但看他身边所围绕的薄雾,已一层层绕身而转,由缓而速;由速而疾,眨眼间少年人影已不见,树下却现出条精光闪动的白色玉柱。
衡山,位于湘省南部,素称南岳,山势雄伟,连绵千里。山中奇峰林立,高插云霄,甚多人迹罕至之处,故传言仙迹颇多。由长沙南行二百余里即入衡山,再走三百里崎岖山路,有一高峰,名叫雁鸣峰,传说每至北雁南飞之夜,群雁飞越此峰,均引颈长鸣。峰腰满生苍松古柏,峰顶更是云雾纷绕,从无人至。峰下有一盆地,名叫翠竹村,方圆约有五里大小,却是野花遍地,小溪纵横,翠竹丛生,三面浅峰环抱,风景清幽秀丽,附近樵夫猎人,多集居此处,也有近百户人家,民风纯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行垦地耕作,显得与世无争,不啻一世外桃园。
天马霜衣中提及林寒青运集全身功力,和那奇热对抗之时,只觉奇热在全身流动,难以抗拒,但这般置生死于度外,松动功力,任凭那奇热蔓延侵袭时,反而觉得忍耐之力大为增加。但觉腹中的奇热,一阵强过一阵,神智逐渐被烧的晕迷过去。待他由晕迷?清醒过来时,东方天际已泛升起一片鱼肚白色,不知不觉间,竞在这荒凉的草地上睡了一夜。晨露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湿透他的衣履。林寒青伸展一下双臂,缓缓站起身子,只觉有如生了一场大病,全身软绵无力,挣扎着爬起身子,辨识了一下方向,缓步向前行去。
四匹高大的白马拖一辆豪华的篷车,奔驰在青石铺成的大街上。只看那四匹拉车的马,白的像雪一般,全身上下看不到一根杂毛,就可以想到车上人的尊贵气魄。黑色篷布,掩去了车中景物,但只看那赶车的把式,一身海青丝绸长衫,黑缎子鞋面的逍遥履,戴一顶青缎子长沿帽,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这哪像赶车的把式,简直是豪富人家大少爷的气派。这时,不过卯时光景,早市正开,大街行人如梭,接踵擦肩,这辆豪华的篷车,引得不少人驻足而观。洛阳城是大地方,三朝古都,中州大镇,这里的人,见过了不少的市面,但像这样的白马华车,确也不曾见过。单是要选购那四匹白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寒冬腊月,残阳拖着一抹余晖,逐渐的向西沉去,江边的枯树、衰草,在这残阳斜照下,更显得萧条、苍凉。永嘉江上,吹起阵阵的刺骨寒风,摇撼着枯树老枝,矮荆衰草,响起了一片瑟瑟之声。冻云布涌,掩盖去残阳的余光,灰黯的苍穹,正酝着浓厚的雪意。呼啸的风涛中,送来几声寒鸦悲啼。突然,由灰黯的天空中,飘下疏疏落落的雪花。
璇玑堡。鬼刀马鹏,没有人看到过他身上带刀,看到过他出刀的人,都已经死了。马鹏有一句名言,真正杀人的刀,是放在人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马鹏的刀,就像鬼一样,需要的候,才会出现。鬼刀的神秘,是他的刀,他的人并不神秘,而且,看上去也不凶恶,但也不讨人喜欢,不出刀的时候,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他喜欢穿着黑色的衣服。现在,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正坐在黄沙渡口的烟云楼上吃酒。黄沙渡口不是大地方,烟云楼也不是天下名楼,而且搭建的很简陋。
黄海之滨,蓬莱海岸,怪石嶙峋的礁石之间,坐看一位手持钓竿的白发老人。这老人还真悠闲,纹风不动聚精会神的注意看他的钓竿,远远的望去,还以为海岸边上石刻看一个人像似的。如果真的是人像,反而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干嘛不刻个美女还赏心悦目些呢!但如果仔细地看,你便会发觉这位老者慈祥中隐含威仪,他那炯炯的神目,使人不敢正视,端的一派宗师的模样儿。也就是说,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啦!就在老人的附近,却有一位年轻人单掌拄地,倒立在一块尖尖的凸出礁石上,年轻人大概是十六七岁年纪,他那两腿并直,犹似木雕般的躯体,也是丝毫未动。
天色破晓,半圆冷月,仍然斜挂四天。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那木箱长尺八寸,宽约一尺,厚不过五寸,看上去小巧玲珑。这时,霜寒还重,大街上,还不见行人。黑袍人行近了一座高大的府门时,突然放缓了脚步,口顾一眼,撩起长袍,把木箱掩在长袍之下。这庐州衙高大的门楼上,挑起两盏气死风灯,光焰熊熊。两个手执长矛的府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府门前面。
北风呼啸,雪如鹅毛,枯树银妆,遍地琼瑶。邯郸道上,轮声辘辘,正行着一列篷车。拉车的都是产自塞外的健马,性耐酷寒,寒风大雪中,仍然仰首奋鬃,得得而行。这一列篷车,共有五辆,当先一辆,黄色车篷,车上高插着一面三尺长、二尺四寸宽的蓝色旗子,旗上用金线绣着一只下山猛虎,针法秀奇,栩栩如生。旁侧用银线绣着四个字:虎威镖局。第二辆到第五辆,都是一色的黑色篷布,车帘低垂,密不通风。赶车的,都穿着长毛滚雪的大皮袄,护耳大皮帽。两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各骑着一匹健马,背上各插着一把雁翎刀,走在车队前面开道。
在湘北沅陵桃花源之间,正当桃花盛放时节,沅江畔的三清现外,忽然由桃花林深处走出一个红衣少女,左手举着一束桃花,右手轻提红绫罗裙,碎步轻盈,绕林而出,缓缓向江边走去。红衣少女本来长得颇美,再衬着一身红装,愈显得清丽华贵,人面桃花,相互辉映。红衣少女走近江边,凝眸望着急湍江流,嘴角间浅笑盈盈,意态甚得。忽然她把手中桃花摘下几朵,投入江心,被急漩一卷,立时随水流去,而红衣少女微微叹一口气,一张匀红脸上浮出淡淡的幽怨神色。突然由上游急驰来一只小渔舟,江水湍速,小舟如箭。
雁行横空,远山消瘦。枫叶流丹,芦花翻白。西厢记描写得好: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好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朗天气。驰名江湖的桃花林,已是枯枝萧萧、只有几片尚未被冷嗖嗖两风吹落的焦黄枯叶,在枝间随着风势抖怯,偶尔在枯叶之间,可以看到一两个鸽蛋大小的僵桃、灰褐色的茸毛,在清晨的阳光下。闪出一星微的生命余辉,留下它春时欣欣向荣的痕迹,也引发人们一缕生命短暂的浩叹。
深夜无月的深夜,幽静,冷凄。秋天的夜,多加了一份萧索,飒飒的风,吹飘着落叶。青砖砌成的墙壁,高大、坚牢,一盏高挑的风灯,摇曳在夜空中,一圈昏黄的灯光,照着空寂的庭院。重重的铁栅,紧闭的木门,锁住木门的特大号铁锁,真是戒护森严,飞鸟难渡。
万里长城靠近热河古北口外,突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匹高头骏马,马上骑客不是须眉男子,竟是红妆少女。骑白马的一个年纪约莫廿二三岁左右,柳眉凤目,雪白的一张鹅蛋脸,妩媚之中显出英挺,外面披着斗篷,内穿玫瑰紫色衣裤,左肩背后斜挂一口连鞘宝剑。骑黑马的一个女子,年华双十,姿容秀发,柳腰纤纤,比起骑白马的女子略为消瘦一些,也披着黑斗篷,不过里面穿的是大红衣裤罢了!这两个女子年貌相若,英气勃勃,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一任马快如龙,风驰电掣也似翻蹄飞跑,她两个仍旧挺坐马上,全然不动,一边跑一边说话,须臾之间,已经穿过了古北口,踏上到平泉县。
扬州的繁华冠全国,也汇聚了全国相当多的财富,钱多人作怪,自然地发展出了很多五光十色的玩乐文化,云集了各地的美女,南国佳丽媚,北地胭脂香。也许,她们来这里不是出于自愿,但大多数的美女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锦衣玉食,笙歌不缀的奢华生活。也学会了虚情假意的骗人把戏,这方法赚钱容易呀!扬州好玩,但要花大把的金钱,所以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诗句,十万贯究竟是多少钱?恐怕很难作一个具体的界定,但绝对是表示很多的意思。不坐马车要骑鹤,是标准的骗人谎言,要多大一只白鹤,才能驮动十万贯的钱,一百只、一千只也不行。
渔舟逐波受山春,两岸桃花来古津,坐看红树不知远,行书清溪忽值人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罢?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辩仙源何处寻。以上两折乐府,是唐代大诗人王维所作,用来描述天下闻名的桃花源。这片人间乐土,在湘北沅陵和桃源之间,由洞庭湖乘船沿沅江逆水而上,过常德、桃源,经张家湾到水溪,弃舟登岸,满山桃林掩映着一座规范宏大的的庙宇,那是后世修道人所建立的玄都观。
几声暮鼓响过寂静雄挺的少室峰。沉沉夜色,遮隐了少室峰下一片苍密的松林。忽然,闯出来一个黑纱蒙面,背插长剑,疾服劲装的夜行人,他略一张望,直向少室峰北麓的五老峰下奔去。奔行身法,异常快速,片刻间已有数里之遥,到了一座宏伟的庙宇前面。抬头望那横盯上少林寺三个斗大的金字,不禁由心底泛上来一股寒意。这座名闻天下的寺院,数百年来,一直震慑武林,凡是江湖道上的人物,无不敬惧万分。
秋风瑟瑟,晨寒犹冷,由河北保定府西行入晋的官道上,两匹健马,一前一后奋蹄急驰。第一匹黄标马上,坐一个身材修伟,四旬左右的男子,紫脸环目,满腮虬髯,一身深蓝色疾服劲装,外罩缎披蓬,青色头巾,背插长剑,血红的剑穗,随风飘拂,马鞍前斜挂一枝三尺八寸长的铁拐,看上去神威凛凛。后面一匹枣红马上,却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美丽少妇,大红披蓬,玄色短装,腰中横束一道红丝结成的绳索,一端结一个光芒耀目的鸠头金锤,一端系一个雪白的银球,由盘腰索绳中结垂两肋。这两人衣著特殊,一望即知是武林中人物,虽然秋晨寒冷,但那两匹健马仍跑的满身汗水。
乌云蔽日虽是白天,却大地一片无光。这是一处烟云氤氲的茫茫山野。在高可插天的独秀峰下,正奔驰着两条人影。那两条人影,奔行之速,有如两道轻烟,直到他们在距峰巅不远处的一棵虬松下停住脚步。同时也看清那男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这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左右,女的年纪可能还要更轻一些。他们虽然风尘仆仆,一望便知是经过长期跋涉奔波,却仍掩不住两人的不凡神采。男的丰神俊逸,秀挺英拔,女的仙资玉质,仪态万千,恰似一对神仙眷侣。已被放在地上的孩童.更是秀朗如玉、神采夺人。
这是明月之夜,峨嵋山金顶峰上,端坐着一个白髯过腹,长眉人鬓,一袭青衫的老人。金顶峰僻处万峰深处、峰腰积雪不化,结成了千年冰带,一般人根本无法越渡一片冰带,是以人迹罕至。绝峰之顶,冷风凛冽,但那老人只穿着一袭青衫,盘膝坐在一块大岩石上。月华如水,照着绝峰四周,千年积结的冰岩,闪闪生光。突然间,那青衫老人挣动了一下身子。响起一阵急促的喘咳声,夹杂在盈耳松涛之中。只见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下强烈喘咳之声。他似是极尽能力,使自己保持着漠然的安静。夜风如刀,吹飘起他身上的单薄的青衫,猎猎作响。
几度夕阳照残山,几度晓风拂明月。此刻天上无月,但室中有灯。一灯如豆,萧翎正对着孤灯出神。金花夫人抱伤而去,状似无情却有情。她依附沈木风,不肯离开百花山庄,是真的贪生怕死呢?还是为了要帮助萧翎?萧翎想了很久、很久,仍然不能肯定。孙不邪缓步行了进来,道:怎么,小兄弟,你一直没有坐息?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在想紧随在孙不邪身后的无为道长接道:萧大侠,可是在为那金花夫人担心?
夕阳透过苍翠的松林,幻作万缕金霞,映照在文殊道院的山门。绿草如茵的广场,三三两两,散坐着许多腰系长剑的年青武士和长袖飘飘的道侣们,欢笑之声不时从人群中传出。明天就是华山剑派一年一度的大会手,每年一到这个时日,哪怕远在数百里以外,行道的门下弟子,也都得如期赶回丈殊道院,一则是为了考量弟子们的艺业和功绩,二则也可使先后入门的师兄弟们有个亲近的机会。正当那群师兄们,天南地北,聊得十分起劲之时。
古都长安,每逢三月三日,新科进士乘彩舟游于曲江,于是,长安城内万人空巷,纷纷涌向曲江池畔,一瞻状元郎之风采。其中尤以女性为最:禁宫嫔妃,名门闺秀,甚至那三曲中的风尘歌伎,莫不以一见状元为荣。是以,诗人才作出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的不朽名句。这天,又是三月三日。曲江池畔正是锣鼓喧天,万头攒动。而城内却安静异常,宽敞的通街大道也鲜有人迹。过三曲桥向东一带,是长安城的安静住宅区。这里虽然紧靠着笙歌不辍的南曲,但却不沾半点繁华。
片桃林,盛开着鲜艳的桃花。东面青山,汇集成了万道流泉,成一股潺潺溪流。一阵山风吹来,刮落了几瓣桃花,飘落在溪水之中,逐波而去。这是个夕阳无限好的时刻,落日,在西方幻起了一片彩霞。落日桃花相映红,好一幅夕阳晚照图。这当儿,花林深处,正缓步行出来一位美丽绝伦的白衣少女。长发披肩,飘垂脑后,白衣随风,人面映花。一道鹅黄色的丝带,轻束着垂肩的秀发,流现出一股飘逸的气质。她手中执着一束采撷的桃花,脸上是-片天真无邪的笑容。花林漫步,山风飘衣,缓行到清溪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