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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没有从应缇那里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
在他说完那些祈求的话语,应缇只是冷漠地撇开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刷开大楼的门禁,消失在门后。
楼淮在大楼门前站了许久。
晚风冰冷,站的时间长了,那种从脚底蔓延到全身的冰凉很快将他侵蚀。
但身体感受的冰冷,比起刚才应头也不回离去的冷漠背影,似乎又变得极为渺小。
他转身离开21栋楼,往小区外面走去。
余明已经事先让人把车子停在门口等候。
上了车,楼淮就靠在座椅背上,唇线抿得紧紧的,眼神寒凉。
坐在驾驶座的余明,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己老板,一句话都不敢问,只是将车开回望京新景。
自从上回和老爷子摊牌从楼家老宅搬出来后,便又搬回望京新景住了。
等他将车子开进望京新景,停在地库,却迟迟没有动身下车的意思,余明不敢问,只能陪着等待。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像是回过神,说:“你先回去。”
余明说:“您今天喝了不少酒,我送您上去?”
“不用。”
余明下车离开,只是到底不放心,还是回头看了眼。
可老板已经发话了,这时候他要是再磨叽留下,又很容易引起老板反感。
他想,楼淮尽管行事乖张,但基本的法律意识还是有的,倒不会做出什么违规的事,像酒后驾车大概是他多虑了。
余明离开。
楼淮在车上坐了有十来分钟,才从车山下来,搭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他给周序打了个电话。
周序和楼如愿在一起后,也在望京新景买了套房子,和这套房子中间隔了两栋。
电话响了几声,周序才接起,开口就是调侃:“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不知道夜生活很珍贵的吗?”
楼淮也没废话:“你怎么追到我姐的?”
“额,当时是凭借能力。”
“说人话。”
周序:“......凭我器大活好?”
这话刚落,手机那端就传来一阵哀嚎声,紧接着是周序的控诉:“楼如愿,难道不是吗?”
楼如愿说:“起开,滚一边去。”“
之后电话那段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
楼淮很清楚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是因为太清楚,他心里不由堵得更慌了。
如果不是他自作自受,兴许这种时候,他和应缇也是这般打情骂俏,甜蜜的样子,而不是在这样一个寂静幽冷的黑夜,他通过手机,听着别人打情骂俏、甜蜜恩爱。
楼淮回到家,打开灯。
看着偌大的房子,一点也没有以前的温馨热闹,有的只是冷冰冰,他本就沉重的心绪这会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坐在客厅,点了支烟,不紧不慢抽着。
烟雾缭绕中,再也没有人会从背后抱住他,抽掉他手中的烟,告诉他大半夜抽烟不好,然后把脸颊埋在他颈窝处,撒娇让他回卧室陪她睡觉才是正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大好时光抽烟糟蹋身体。
没有了那个人。
他也就厌恶那间大而空的卧室,以及那张每次睡觉都会让人觉得冰冷的床铺。
淮在客厅待坐了一夜。
次日早上,他一番洗过后,开车出门。大清早的时间,又是周末,街上的车并没有工作日的多,他开了有半小时,最终车子停在一家沙县小吃的附近。
这一排不少餐饮店,因为是在闹市街上,每天都有不少的人流量,是以什么风格的店都有。
几家主营早餐餐点的店都陆陆续续开门营业了,而那些适合夜晚消费的店则都大门紧闭。
楼淮没去看别的餐饮店,他只是坐在车里,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那家沙县小吃看。
店里生意还算好,哪怕现在不到七点,店里已经有几桌客人在食用早餐了。
店里只有个年轻工作人员在忙活,淮看了眼手机,继续坐在车里等。
期间他干脆拿起iPad忙工作,打发这等待的时间。一直等到了八点半,他等待的那道身影终于现身。
楼淮朝店里又看了一会,良久,他打开车门下车,朝那家沙县小吃店走去。
李开珏通常都是八点半左右来店里,一周七天,她只在工作日过来,周末则是在家休息。
这是应缇要求的。
只是今天两个女儿要出门参加活动,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做,在家吃完早餐,随着两个女儿出发,她也出门。
她到店里,上早班的小蔡还有些诧异,问她怎么过来了。
李开珏说:“家里今天没人,我就过来看下。”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风铃声,是有顾客上门了。
小蔡就要过去迎接,李开珏说:“我来吧,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坐着休息一会。”
李开珏转身,正要问来人要点什么,可当她抬头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到了嘴边的顿时停住。
不过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她倒是反应很快,立马笑着说:“这位先生,你想点什么?”
楼淮点了一碗扁食和一份拌面。
李开珏端给他。
他点的是很临城特色的餐食,记得有年他去临城找应缇,吃的便是眼前这两种。那会应缇还会提醒他拌面是用花生酱拌的,一旦拌了,就要尽快吃掉,不然花生酱很容易糊住面。
现在楼淮吃了两口面,看着那酱一点点变干涩,心里想的却是,再也没有人来提醒他了。
两份东西他都只吃了一半,扫码付款的时候,见李开珏正在前台查看东西,他想了下,还是没走上前,而是转身离开。
坐到车里,他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无所知,好不容易放假的一个周末,别人都在计划到哪里游玩放松心情,而他却开车在街上转了许久,最后干脆把车开到公司加班。
一直忙到下午一点,谁才停下手头的工作,站在露台点了烟,吹了会风,他正准备下楼吃点东西,回来继续加班,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下。
他以为是工作上的消息,一开始并不在意,直到看到是姐姐如愿发来的消息,心想他这个姐姐大概是哪里投资又出问题,要从他这边拿资金,毕竟过去这几年每次楼如愿基本和钱离不开干系。
可当他点开对话框,看到楼如愿发来的图片,原本百无聊赖的神情一下子有了聚焦。哪怕没点开图片放大,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应缇。
图片上,她笑得很是明媚,尤其在满是被阳光包围下,她的笑容明媚中透着一种坦然,很发自内心也很愉悦的一种笑意,可见她这会的惬意。
楼淮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半晌,他把手里的烟碾灭,点开那图片放大。
上一面还是欣赏的眼神,在看到应缇斜对面递东西过来的男人时,尤其应缇的笑是对这个男人的,淮顿时眼眸微眯。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骋。
上一回被拍到两人同框的画面是在半个月前,这才过去多久,再次看到他们同框的画面,尤其还是在应缇笑得这么开心的情况下,淮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知道这两年不少人朝应提示好过,但应是一个也没接受,她一心全部押在工作上,根本没有让自己分心的余地,是以那会他很放心,放心地处理楼家的事,可现在呢,淮觉得他一点也不能像过去那般轻松。
他一边给楼如愿打电话,一边回到办公室。
楼如愿的电话打了两次也没通,淮干脆打给周序。
电话那端的周序老大不情愿的:“又打我电话干吗?昨晚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知晓不?”
自从和楼如愿在一起后,周序这嘴一天比一天把不住门,谁没和他扯,只是问:“你和楼如愿在一起?”
“没有啊,说来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我可是被提出卧室了,早上起来想找她的,人不见了。”
“我发你一张照片,你看下这是哪里。”
没一会,周序那边就问:“这是哪里?”
楼淮听了,顿时头大,说:“你女朋友去的地方你不知道?”
“啥?楼如愿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的?”
“她拍给我的照片。
周序看着那只有草坪和树木的照片,不禁困惑:“你确定?”
楼淮说:“你打电话问下她。”
“不问,如愿既然出去了没和我说,肯定是有她的理由,万一我问了她八成要把我大卸八块。”
楼淮把电话挂了。
左右周序是靠不住了,淮干脆自己发图到网上识图,花了大概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查到了这张图片的具体拍摄地。
楼淮定好导航,刚系上安全带,周序的电话就进来了,他说:“哎呀,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勤快问我我老婆在哪,原来是准备去找前女友了啊。”
周序还是没忍住给楼如愿打了个电话,一是确实想念,虽然也才隔一个晚上不见;另一方面则是淮大周末的发来一张图片问他如愿在哪,属实怪异。
通过电话才知道,这不是着急自己姐姐,而是另有他求。
周序说:“你在家?我过去找你我们一起过去,正好我去接她。
楼淮没回答,只是报了个地址,说:“是这里吗?”
“是,他们在烧烤区那块。
话音刚落,那端就把电话挂了。
周序:“???“
这是过河拆桥?
他回拨过去,那端却是一阵忙音。
周序翻了个白眼,随后拿了车钥匙出门。
午餐结束后,应缇一行人回到农庄休息。
此次聚合资本定下的休息区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小别墅,此次他们要在这边过夜,明早再结束团建回程。
下午的安排是爬山。
三点半左右出发,爬完山回来恰好是六点半,回来正好吃晚饭,休息一个晚上,次日返程。
应缇已经很久没有爬过山了。
但好在一直坚持健身运动,虽然爬几步就喘,但还算能跟得上大部队。
周苒就不怎么行了,爬没几分钟就累得哇哇叫说自己不行了。
为了不破坏大部队的速度,应提落在后面和她一起慢慢爬。
周苒说:“这也太累了。好好的打个高尔夫骑马,不然再玩下射击都好啊,来爬什么山啊。”
应缇说:“让你感受下大自然的熏陶。”
“别熏陶了,我实在受不住啊。”
周苒没坚持多久,就破罐子破摔,说:“不了,不了,我不爬了,我要回去躺尸。”
应缇看着前边越走越远的队伍,说:“你确定?”
“对对对,不爬了,一爬我的脚后跟疼。”
他们才刚爬没多久,应是想了下,说:“你真爬不了的话我送你回去,之后我再上来。”
这边的山是有经过建设的,山路都是石墩子一个个垒起来的,而且定期有人过来打理,是以倒是安全。
周苒挥挥手,说:“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也不远。”
应缇放心不下,说:“我送你到山脚,我再自己上来,我走路快,没一会就跟上了。”
周苒想,也行吧。
两人很快下山,相比上山的狼嚎鬼叫,下山时周苒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应缇看着她飞快的身影,心想,大概是真的不喜欢爬山。
送周苒到山脚下,应提说:“那你随便玩玩什么吧,晚上见。”
周苒挥挥手:“去吧,我回去葛优躺等你们回来。”
应缇看她走远了,朝农庄的别墅区走近了,她才收回目光往山里走去。
只是刚踏上台阶没一会,她就听到了来自后方的脚步声,周末时间,前来农庄度假的人并不少,她以为也是和他们一样过来爬山的,就想着让人家先走,她专门往旁侧靠,把路中间让出来,只是爬上台阶,彻底进了山里,身后那脚步声还是不
紧不慢的。
这会这段路就她一个人,以及身后的人,而大部队就在前方,离她挺远的。安全起见,她停下假装喝水,一个不经意回头,在看到那人时,抬起的手就那么定在半空。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道脚步声是来自淮。
兴许是太过诧异,这会她手停在半空,头微仰着,是有那么几分滑稽的。
怔愣片刻,她微仰脖子喝了口水,然后旋紧瓶盖,假装神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上爬。
中途应慈打来一个电话问她到哪了,得知她送周再回去重新上山,应慈急了,直问要不要下来接她。
应缇说:“不用,你好好爬你的,我很快就能赶上你们。”
应慈还有些坚持,她一番劝阻,才作罢。
挂掉电话,应缇用纸巾擦了擦汗,继续往前。
而身后的人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速度的爬山速度。
一直到了半山腰往上的位置,有个凉亭,坐在凉亭往下眺望,是个很不错的观赏山下城市风景的位置。
应缇走到凉亭坐着休息。
这一路爬上来,她带的水都喝得差不多了,打开包拿出水瓶才发现已经喝光了。她正为难着,就见视野里出现了一瓶水。
她抬头。
就见楼淮低头看她。
应缇没接。
如此无声对视半晌,还是楼淮率先打破沉默,他弯腰从她手里抽走空水瓶,然后将他手里的那瓶放到她怀里,同时不忘说:“这时候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他转身去瓶子。
附近没有自助售卖饮料机,这时候应缇想找个水确实不容易。而且又是半山腰往上一点的位置。
低头盯着手上的水瓶看了一会,须臾,她没和自己过不去,拧开水瓶,喝了两口。
干渴的喉咙得到舒缓,应缇没那么难受了,也是这时候她才楼淮看去。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在这里,但这不是她该关心的,要是真的好奇了,那就真的要和这个人没完没了,这和她之前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她问:“这瓶水多少钱,我转你。”
楼淮说:“一瓶水的钱都要和我算这么清楚吗?”
这种反问往后的聊天会是什么走向,应缇可以预见。
她没说话,坐了一会,感觉身体的热度在一点点往下降,她起身继续朝山顶爬去。
楼淮照旧跟在她身后。
这边的山不算高,应提走的又是寻常大路,没一会,就和应慈他们汇合。
那会应慈正和徐骋在说话,她一边打字一边朝徐骋看去,脸上除了小心翼翼,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像是仰慕,又像是......虽然具体描述不出那种感觉,但应是有种似曾相似的意味。
反观徐骋神情淡淡,一种不近人情的模样。
应缇看了他们一会,收回目光。
在她看着妹妹的时候,谁也在看她,尤其在看到她朝徐骋的方向看了好一会,他淡声问:“你和徐骋很熟?”
应是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径直朝妹妹走去。
应慈正回复完工作的消息,转头见到应缇,笑着快步跑过去,“姐,你总算上来了,我差点飞下去找你。”
应提说:“我这不是上来了。”
“苒姐这人真的是懒,不是我......”
应慈后半句话在见到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时彻底卡壳。
应缇也发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只是她很快收回目光。
应慈倒也没那么淡定,问:“他怎么会在这?”
应是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是不是专门过来骚扰你的?他有没有欺负你?”
“他要是欺负我了,我现在还能在这边和你说话吗?”
应慈皱眉,说:“看到他,突然觉得好大的一个周末都变得没意思了。”
应缇倒是宽慰他:“这片山对外开放,谁都能来,你就当凑巧他也今天来爬这个山,干嘛要自扰?”
“我不是怕他骚扰你吗?”
应缇笑笑没说话。
她和应慈走到山的围栏边上,看着山脚下的风景,中途,有几个聚合资本的人来找应缇拍照,应提一一笑着和她们合影。
楼淮看着她。
直到徐骋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楼淮神情淡淡看着他,并未回应。
他并不喜欢应缇身边出现别的男人,尤其是屡次出现的。
徐骋倒是笑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楼淮又看了眼靠在围栏旁看风景的应提,末了,他收回目光,说:“我记得你公司之前的团建从不让外人参加。”
周序有次想凑热闹被徐骋以不是本公司员工拒绝了,还开玩笑让他想过来玩的话,可以加入聚合资本,为此,周序吐槽了徐骋很久。
徐骋说:“你说应缇吗?”
楼淮看向他,好似在说不然呢。
谁知徐骋说:“她不算外人。”
楼淮双眸微眯,眸光透着冷意。
徐骋也没遮掩,说:“据我所知你已经和她分手两年多了,她的事你还要管吗?”
话里有种,你好像也没资格管的挑衅味道。
不知为何,楼淮有种直觉。
他说:“你什么意思?”
徐骋笑笑的:“我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要真是没什么意思,他就不会和他在这边说这些让人不知味的话了。
良久,楼淮说:“别打应的主意。”
徐骋回道:“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和我说这话,随即他又问,“警告吗?”
事已至此,要是不知道徐骋是什么意思,淮真就是迟钝了。
他不由正视眼前这个人。
而徐骋也光明正大任他看着。
下山的时候,应缇总觉得身后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
等她再回头看过去,又找不到那视线,她觉得莫名,但应慈一路拉着她一直说话,她也就没太在意。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回到农庄。
周苒抱着一瓶酸奶坐在院子里看视频,见到她们回来了,笑着打招呼。
应慈骂她逃亡者,叛徒。
周苒说:“姐老了,身子骨不如你就别摧残了。”
应慈说她懒。
周苒没反驳,喜滋滋地看视频。
白天一天活动下来,吃过晚饭,大家都累得不行,纷纷回房间洗漱休息。
周苒早就洗过澡,应缇和应慈轮流进盥洗室,全部洗好出来时,三人躺在大床上聊天。
应慈在看今天拍?的照片,她一张张显摆给周苒看,说:“这么好的风景你竟然没欣赏到。”
周苒看得心不在焉的,忽的,瞥到一张什么照片快速划过去,她夺过应慈手中的iPad,跳下床,然后往回滑,应慈愣了那么一要,就要去抢,可周苒早已将那张照片拿给应是看:“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妹妹喜欢徐骋。”
屏幕上是一张合照,准确点说是一张错位合照。
应慈站在最前面,身后不远处是徐骋,她以一个错位得很巧妙的位置,自拍留下了这张照片。
不仔细看,便是她和徐骋并排站在一起的合照。
应缇看了看那照片,再去看应慈,应慈的脸苍白得厉害。
应缇本来想打趣的心都没了,她抓住应慈的手,问:“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应慈摇摇头,只是说:“苒姐,iPad还我。”
房间气氛有些紧张。
周苒有些尴尬,赶忙把iPad还回去。
应慈那道iPad,合上,放到一旁的包里,然后下床,走到旁边的另一张床,躺下睡觉。
周苒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小声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应缇也不知道,但安慰她:“没事的,我等会问问她。”
还需要等会吗?
周苒立马滚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应缇爬上床,在应慈身旁靠下,她抵着妹妹的背,问:“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
应慈摇摇头。
应缇想了下,又说:“是因为周再说的那句话吗?”
这句话落的时候,应缇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起先很小,后来这哭泣声实在是压抑不住了,逐渐爆发。
应缇有些慌了,她问:“怎么回事?小慈,到底怎么了?”
应慈翻过身,窝到她怀里,问:“姐,那五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不等应缇回答,就听到她说:“我才坚持两年我就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这句话,应缇知道应慈的心思被周苒猜对了。
她思索了好一会,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应慈在她怀里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也是,感情这种事要说从何开始,很难定论。
她又问:“他喜欢你吗?”
应慈在她怀里又是摇摇头。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恐怕没人比应更知晓其中的滋味。
她说:“那你争取过吗?”
应慈说:“争取过,但他拒绝我了。
应缇便说:“那就够了,争取过的感情,尽管没有如自己所愿,但好歹也没有留下遗憾。”
应慈说:“可我真的好喜欢他。”
“你看看我以前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可后来我还不是放下他了。”
应慈没说话,只是一直哭。
应缇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太大效果,人谈起感情总能说得头头是道,可真的沦陷其中了,又是另一副模样。
等应慈哭得累了,慢慢睡着了,应缇替她好被角,下床打开房门。
周苒这会正在外面焦急踱步,见她出来,赶忙上前问:“怎么了?好些了吗?”
应缇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周苒感慨:“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应缇说:“之后这事就别说了,她心里难受。”
周苒说好,随即又说:“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谁了。”
应缇说:“我下午爬山遇到他了。”
“哈?都追到这边了?这么疯狂?”
应缇没说话。
周苒感慨:“你们姐妹俩也真的是......同病相怜,都为情所困。”
应缇纠正她:“我和她情况不同,不要混为一谈。”
周苒便说:“他这是铁了心要追你,你呢,你怎么想的?”
应缇说:“和我没关系。”
周苒喷了声,说:“那倒是最好坚持住。”
晚风微凉,两人回房间休息。
次日早上一行人返程。
结束周末,周一上班后,应提倒是彻底忙碌了起来。
此前他们定下的三部短剧,其中有一部已经快拍完了。别人短剧拍个十来天就算是长的了,他们这部拍了快一个月。
马上拍摄完毕,进入后期制作完毕后,便就是上架播放的事情。
放在哪个平台播放,便成了关键。
虽然此前早就针对这个问题讨论过,然而多方交涉谈过后了,他们瞩目的几个平台关于分成比例问题都要得很高。
虽然是小成本剧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初创公司而言,要是前期的利润被压得太狠,到时后续剧集拍摄的资金就变得紧张了,而且一家公司上上下下二十来个员工,其中单就工资一项就占据了大头,更不用说其他成本问题。
那半个月,应缇每天都和高帆在和各个平台的负责人谈分成问题。
只是每次谈得都并不理想,有些甚至直言要以最低的价格买断版权,气得高帆破口大骂。
这天晚上他们照旧要和一家平台负责人吃饭,聊版权分成的问题。
去的路上,高帆是有些气馁的,他说:“要不然就先让一步好了,这都五月了,也快暑假了,就先拿这部试试水,万一效果不错,咱暑期赶趟再上一部,到时分成比例就好谈了。”
应提说:“你说得也是,那先谈谈吧。”
吃
饭的地饭约在一处很有意境的私人酒馆。
高帆说:“人家斯文人作风,就爱这种地方,随即又吐嘈,“文人风骨却爱钱,装的吧。”
应缇说:“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倒是没让人听到,就是在推开门进包厢打招呼时,他们在座位上见到了一个并不是那么想见的人。
包厢内,除了两个视频平台的负责人,另一个便是淮了。
应缇和高帆都很惊讶,而且不加掩饰。
视频负责人为两人介绍,说:“这是EN资本的楼总,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正好知道我们最近在谈你们这部剧,他挺感兴趣的,就一起过来聊聊。”
那边楼适时伸出手。
高帆和应缇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应是笑着说:“楼总好。”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只是碰了下,即刻收回,好在在这种场合,谁也没为难她,他也只是碰了下就收回手。
外人看去,俨然两人并不相识。
人到齐了,各色菜肴也就陆陆续续端上,两负责人本来点了酒,服务员送上来之后,其中一个胖一点的负责人说:“应总,白酒可以吗?“
在场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喝白酒未免太欺负人。只是应是如今和人有合作,笑着说:“可以,就是陆总,我酒量这不太好,到时还得麻烦您手下留情。”
那位陆总笑得脸颊的肉都在抖,“美女就是爱说笑。”
一边说,一边倒白酒。
陆总把酒倒好了,端起就要碰杯,应是本来也做好了举杯的准备,就在这时候,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准做声了,他说:“酒撒了,换成饮料。”
陆总有些迟疑,但旁边的另一位负责人反应快,立即叫来服务员把酒撒了,然后又问:“楼总,您想喝什么饮料?”
楼淮看向应缇。
随着他这一看,两负责人也看向应缇。
应缇顿时压力倍感丛生,她笑着说:“陆总,赵总您二位看着点。”
两老总虽然是去年才跳槽到这家公司的,但眼力劲还是有的,尽管不知道从来只是入股投资,从不参与公司事务的楼准,今天为何突然要来参加这场应酬,还突然不要酒,只是问在场的唯一一个女人要喝什么饮料。
论他们再白痴,都能看出来,恐怕这里面关系不一般。
陆总说:“您来点。我们随意。”“
无奈,应缇就点了橙汁和椰子汁以及王老吉,这些大体不会出错。
这段小插曲一过,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便就来到了今晚的主题。
短视频比例分成问题。
兴许是有了前面饮料的事情,这次俩负责人说话倒是没那么直接了,陆总说:“现在我们平台也难做,那么多剧,我们背后要投入的宣传也是很多的,上回谈的比例已经是很好的了。
应缇说:“您有您的顾虑,我们也有我们的顾虑,底下那么多员工就靠着这部剧吃饭了,比例能不能再上调三个点?”
陆总为难,便看向赵总,赵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毕竟是家初创的企业,能在利益上多多碾压一些自然不能放弃,尤其他们内部看过一点成品的视频,还不错,各类爽点抖拿捏得很准,最主要的是拍?手法很出彩,这在短视频里很难得。
应缇就要再说话,只听谁说:“方便看下你们的方案报告吗?”
应缇递给他。
楼淮拿过去翻了几页,半晌问,“这份报告谁做的?”
应缇说:“市场部的同事。”
话音刚落,就听高帆补了一句:“我们应总也负责了其中一部分,比如营销那部分。”
淮听完,便去翻看营销那几页。
应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莫名怪异。
楼淮看了一会,良久说:“写得还不错。”
俩
负责人对视一眼,那位胖胖的陆总拍马屁道,“是不错,上回我还让营销部那边学习学习。”
应缇笑笑不说话。
于是话题又转回最初的分成比例问题。
楼淮倒是问得直接:“应总,你看看这样如何,分成以及后续的一系列营销宣传投流,我们这边可以降低比例分成。”
应
提便问:“条件是?”
“我们平台投资你们后续的作品,这次就当作是一次为日后友好合作的见面礼。”
不止应缇和高帆惊讶,那俩负责人也是。
淮淡淡笑道:“您觉得如何?”
应缇想,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如今这种资源背景为先的时代,就算有好的作品,背后没有好的平台,那也是白搭。
况且作为国内最大的视频平台之一,如果能长期合作,对于长远利益而言,是件好事。更重要的是,这次提出来的利益足够诱人。
应缇和高帆对视一眼,后者连连点头,明显是乐意的。
应缇想了下,问:“你们的投资是怎么样的,会干涉我们制作吗?”
楼淮几乎没有思索就回道:“我们只看回报率,不干涉你们创作,但是,”他顿了下,说,“如果你们有创作方面的需求,我们可以提供帮助。但这也是建立在你们接受的情况下。”
应缇想,她和高帆为难了半个多月的事情,在今晚被他全部解决。
他提出来的利益诱人,她根本没理由拒绝。
聊完已是夜里快十点。
因为没喝酒,走出私人酒馆时,几个人都神采奕奕。
虽然在私人酒店却不小酌一杯,反而是猛灌什么饮料实属奇葩,但更大的老板在这里,俩负责人也不能说什么。
几人在门口告别,相约两天后的合同签约。
应缇和高帆送走俩负责人,回头,就见准在旁边等着。
高帆有些尴尬,应提便说:“帆哥你先回去,明天还要和法务部商量合同细节的问题。”
高帆说:“不需要我留下?”
应提摇摇头。
随着高帆离开,偌大的停车场只剩下她们俩个人。
夜色幽微,路灯昏黄,周遭一片静寂。
许
久,应缇才说:“今晚你是故意的?“
楼淮没回答,而是说:“陪我吃点东西。”
他今晚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全程除了谈分成那块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大部分都是听他们在讲。
应缇说:“很晚了。”
孤男寡女的,这个时间点并不合适。
楼淮听出她话里的拒绝了,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紧不慢道。
“你能拨出周末休息的时间参加聚会资本的团建活动,和徐骋吃饭,为什么和我就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