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段话,没有提出姜月柒是罪妇,也没有提出是糕点,只是让人得知了此事,能很快的将“襄平公主”“侧妃落胎”这两字连在一起,一传十,十传百,结果人们都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不过是能八卦正义感的快乐,即使那没有丝毫的证据。
待鹤红走后,屋内侍卫散去,就剩下三人,姜月柒轻轻伸了个懒腰,眯着的眼带着点点星光,已到了晌午,小腹一阵收缩,貌似从出了地牢开始,她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她微微睁开眼,对面的男子已站了起来,带有一丝冷意瞟了她一眼,微抿的唇露出淡淡的严谨,转身出门离开。
“王爷好像还在生气…”水苏后后退了半步,在一旁悄悄道:“刚才那个眼神好可怕,明明是您受了冤枉,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待。”
可能是因为他识人不准,错把鱼目当珍珠,姜月柒撇了撇嘴,准备回屋,却是身子一软,朝着墙倒去。
“娘娘!您没事吧?”
如若不是身边的水苏眼疾手快的扶稳了她,怕是要跌惨了,看着就硬邦邦的红墙,姜月柒扶了下身子,就着水苏的胳膊站直,心中轻缓一口气。
她刚才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倒下,难道这身体还有什么疾病?
姜月柒抿了抿嘴,细长的柳眉皱起,若是真是这样,怕是要拖她的后腿,毕竟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灵活的身子,怎能躲过那些暗箭。
从前两天她就留意到,跟楚西辞敌对时,刚开始还能靠着走位躲过几下,但面对凌厉的剑,还是鸡蛋碰石头,不得已才去用手去抓。
身边的水苏扶着她上下瞧了一遍,慌乱的神情布满整张小脸,倒是吓得她不清:“娘…娘…”
“是娘娘,不是娘。”姜月柒缓口气出声纠正,她可不想在这里多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相当的女儿。
见她还能跟自己回话,水苏咽了咽口水,心里的石头落下,扶着她一点点走了出去,外面空荡荡,姜月柒看不到那个身影,想来楚西辞被自己气着了那么快就走了,这样也好,他要是看到自己这副摸样,指不定要幸灾乐祸。
一切等陆临安回来再套他的话,若是现在传太医,万一真的查出什么病情,里里外外反应都不好。
陆临安现在应该还在护送温织锦出城,算算时间约莫着准备文书,盘缠,整理一番,要等到下午了。
刚才一惊后,她感到脑子清醒了不少,时间还早,在人回来之前,还能眯一会,水苏昨夜也是守着,生怕又出了什么事故,这会怕比她还要困。
“你回去睡吧,等又事,我再找人喊你。”水苏扶她进屋后,姜月柒看着对方疲惫乌黑的双目,里面都快要没了神。
水苏这次没有推脱,想必是累急了,与姜月柒说了一番话后,便关上窗,整理好衣物走了出去,临走前贴心的关上了门。彩虹.caihongwenxue.
待人走后,姜月柒掀开曼纱,一下子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嗅着单被暖暖的气息,柔软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又舒展开。
女子闭上眼,细致的睫毛像是缀在上面,层层叠叠的影子印在眼脸,高挺的鼻尖泛红,许是方才蹭痒所致,绛红色的唇微微勾起,少了平时的冷清,多了一丝柔意,这怕是她从穿来以后,唯一放松的时刻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站在身旁的男子盯着,他看了许久,见姜月柒依旧没有醒来的痕迹,他抿了抿嘴,随后泛出一抹邪笑,翻身上了床。
这下,就算姜月柒不想醒都难,她猛地睁开眼坐起,正好碰到了对方的头部,两人皆是闷哼一声,女子听到声响,也算是明白了来者是谁,便轻舒一口气将身子轻移了些。
“王爷这是要干嘛?难道想与妾身同床共枕?”她口中话语挑逗带着一丝弯钩,但动作却不着痕迹的离远了他一些。
贫嘴归贫嘴,刚才姜月柒在殿中那样对他,若说不记仇怕是假的,而且对方现在还在怀疑是她害的他家娃,别再一个怒气失手把她打死可就惨。
姜月柒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厌烦,理应他听到这句话时该表现出恶心的表情,之后躲着自己远远的,好让她有机会说道一番。
如她的意,楚西辞在话落后眼底流露出一丝烦躁,却只是一瞬,男子阴柔冷淡的面容突然嘴角一勾,双眼微眯饱有涵义的看着她。
这种情况有些不妙,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月柒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这件事都闹到皇帝那边,看他样子情绪也缓和好了,总不会杀她而让自己掉入火坑。
楚西辞眼底溢着暗暗的湛蓝,水波毫无波动,声音却是温柔至极“娘子?”
啊哈?你跟我唱戏呢?姜月柒都感得到自己勾起的嘴角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回复如常,软柔甜腻腻的回了一声:“官人~”声音一出来,她都觉得自己的节操没了。
男子的指尖轻颤了下,连带着正准备抚她发梢的手也垂了下去,定定地望着对面女子满含嘲笑的眼底,心中一顿,抓住她纤细的小臂,一起倒了下去。
突如起来的动作,让还未缓和的身体反应不来,硬生生的看着对方将自己压在身下。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跟温织锦做这样的事情?不会是她模仿了下温柔的声音,便就成了这样,姜月柒心中有了底,原来他喜欢那种柔柔气气的姑娘,不过,她可不是。
姜月柒一只手被他摁在上面,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身子,好让他不再靠近半步,她可是守身如玉黄花大闺女,怎么能交代在此处。
女子掀开眼帘,亮透饱含媚色:“王爷您莫不是忘了新婚之夜当晚,您和妾身都聊了些什么?”她这话说得暧昧不清,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一对佳人能聊些什么话语。
但楚西辞知道,她所道的便是那日合作之事,他轻轻一笑,在她耳边轻轻道:“若不是你先动手毁约,我也不必沦落至此。”
姜月柒越过他,终是看到门外的身影,不禁翻了个白眼,幸好她是没有爱上他,不然谈个恋爱整日被人盯着,要烦也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