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时间过去,顾氏集团在桐城的地位早就扶摇直上。
而顾氏集团的代言人,自然也成了娱乐圈小花小生们角逐的对象。
合约的具体细节,是许微暖的经纪人朱迪。
她自然是知道顾氏集团的代言人有多么火热的,而且,顾南风给出的条件,也的确十分诱人。
只是,她看完那份合同的时候,还是踌躇了下,道:“暖暖可能并不愿意跟顾氏签这份合同,因为那天在商场里,你冒犯了她!”
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娱乐圈小菜鸟了,现在的她,手里握着好几个欧美品牌的高端代言,跟她有合作意向的导演,也不止一个两个。
时移世易,顾氏集团代言人这个资源,对于许微暖来说,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
顾南风笑了笑:“我们之间,过去的确是有过一段故事。只不过,她给忘记了而已!刚好,我也想要借着这件事,拜托你把暖暖约出来,我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讲!”
“万一她不高兴怎么办?”
朱迪问,随后又笑笑:“想必你也知道,我只是沈总雇佣来的经纪人而已!”
顾南风向后靠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的说:“沈总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跟暖暖单独聊聊的机会!”
说着,伸手从衣袋里摸了张银行卡出来:“卡里面是五十万,密码是六个零……”
朱迪笑了笑:“沈总要是知道我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卖了,而且只卖五十万,他会杀了我的!”
顾南风眯了眯眼,随后道:“若是卖给别人,五百万都不行,但是卖给我,却是可以的。放心,沈总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况且,现在沈华洲差不多已经退居二线了,每天生活得像一个种种花,看看歌剧,陪着太太和女儿旅旅游聚聚餐,生活得像一个寓公。
至于卡曼集团,大部分业务,都已经转移到了池御的手下。
池御可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懒得关许微暖的事儿。
朱迪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钱你拿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约暖暖出来见你一面的!”
“卡您拿着……”
朱迪微笑:“我要是不拿这张卡,那我只是你们两个的红娘,沈总即便生气,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是,如果我拿了你的卡,就当真成了出卖暖暖了,不说沈总怎么样,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顾南风无奈的笑笑:“好,依你!”
朱迪是许微暖比较信任的人,所以在她很快答应跟顾南风见上一面。
地点是许微暖自己选的,在一家她很熟悉的私人会所里。
毕竟是独自一人去见一个陌生男人,她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顾南风到了约好的地方时,老远就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穿着一身红色露肩长裙,修身的款式,将她窈窕的身段一展无余。
私人会所的人很少,她在靠近栏杆的位置上坐着,看起来颇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气韵。
顾南风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朝着她走过去:“暖暖,等久了吧?”
许微暖蹙眉:“顾总,我们很熟吗?”
“曾经很熟,只不过,被你给忘记了!”
顾南风说着,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将手上拎着的一个袋子朝着她递过去:“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
许微暖看着推到自己跟前的那个袋子,将信将疑的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透明的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小熊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活脱脱是一个小斯文败类!
她盯着那只小熊看了一会儿,才无奈的笑笑:“顾总,我已经快三十岁了,不是快三岁——所有,你送我这种礼物……”
“这只小熊,是以前你最喜欢的!”
顾南风轻声说,他看着面前这张跟四年前毫无二致的面孔:“以前,我们曾经在一起,只差一步,就结婚了!”
四年前,她出事儿的那个晚上,他原本是计划着去找她,当众向她求婚的。
但是,造化弄人!
她从那个晚上开始沉睡,迄今为止,中间已经隔了一千多个日夜!
再重逢时,她已经将他当做是陌生人。
只是,许微暖像是没有办法理解他的伤感:“子虚乌有的事情,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真的,而不是在骗我?”
顾南风愣了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办法证明,除非你自己能够想起来。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去参观一下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或许能让你想起点什么。”
“我没兴趣,也没这个义务!”
许微暖看着他,小脸上仍旧带着微笑,似是无意,却又伤人至深:“我四年前的时候,的确受过很重的伤,但却侥幸活了下来。而且,我不记得我曾经丢失过什么记忆!比如说我的经纪人朱迪,我们就是四年前认识的。但是对你,我真的毫无印象!”
“那你知道,有一种病症,叫做心因性失忆吗?”
“知道,就是选择性的遗忘掉某人某事。我在家养病的时候,也曾经看过许多类似的书籍”,许微暖说完,伸手拿过桌上的奶茶,轻轻啜饮了口:“也许,你以前对于我而言,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所以我才会轻易把你给忘掉!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样的。”
顾南风:“……”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四年前,他对于许微暖来说,怎么也不应该是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人吧?
除非,她从四年前到现在,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哪怕是一星半点都没有。
而她对他所有的依从,都只是因为他是一棵可以供她栖息的大树——
只是,怎么可以这样?
他苦苦等了四年的女人,如果她从未爱过他……
这种可能性太过于残忍,残忍得顾南风不忍心细想。
他轻轻舒一口气:“也未必,或许四年前,你很爱我,爱到不能自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