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乖巧的走了出去。
廖长歌站在门外走廊前,他看到荣华将门关好后,才对荣华说道:
“华儿妹妹,这个小孩无论怎样有一点是确定的,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如今他执意要跟着你,不愿意回家,我们也不能逼他。小孩性子犟,逼得狠了可能就又偷偷走了,毕竟他有离家出走的前科,所以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带着他了。”
“嗯嗯。”
荣华点了点头,她唇角轻轻上扬,眼睛笑的弯起,声音温软:“廖哥哥你放心吧,我本来就挺喜欢这个小孩的,我会好好照顾他。”
廖长歌看着荣华,眼眸闪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丝有些坏的笑意,他道:“哦,原来是这样。”
看来要是将军再不回来,他的小媳妇就要被别的小屁孩拐走了。
思及此,廖长歌眼中的笑意更深,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荣华本能的觉得疑惑,她觉得廖长歌似乎误会了什么!
她本想追问,楚行之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小孩睡够了,又想出去玩,这一打岔,荣华也就忘了这回事了。
又在筠州城玩了一会,到了中午的饭点,廖长歌带他们去吃了午饭。
午饭是在妙香楼吃的。
妙香楼的几道特色菜特别好吃,楚行之虽然吃惯了山珍海味,但是妙香楼的菜做的清淡雅致,和楚国风味不同,小孩也吃的很开心。
茶过三巡,饭也吃的差不多饱了,这时候大家都停了筷子,说着闲话。
荣华从临街的窗户看下去,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觉得还挺有活力的。
南城比北城有活力多了。
穿的衣服颜色也较为明亮一点。
北城基本上都是粗布麻衣,灰色白色,没有其他鲜艳明亮的颜色。
她看的出神,毕竟来这里这么久,昨天才算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这样的古街、古城、古建筑,对她来说就像是旅游一样,这些风土人情她还是很喜欢的。
“廖哥哥,你也在这里?”
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荣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了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
她身如弱柳扶风,眉眼间自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感觉,身量娇小,婀娜多姿。
她穿的衣服很漂亮,布料很好,看上去柔顺又充满了光泽,在阳光下会反光似的。
她粉色的衣裙上点缀着朵朵精致的白色梨花,绣工极好,梨花枝丫就跟要活过来一样。
肩上还披了一件颜色深一些的大氅,大氅用金丝银线绣了各色精致图案,雪白的风毛看上去柔软又温暖。
是看上去就很贵的衣服,这种衣服一般人买不到,而且平民也不能穿的如此华丽。
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好看的衣服,所以荣华就多看了几眼。
收回视线后,荣华看向廖长歌,瞧见廖长歌慢悠悠的将视线从楚行之身上收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疏离的笑:
“原来是筠小姐啊,筠小姐好。”
“廖哥哥,我一直把你当做兄长看待,你不必喊我筠小姐,叫我怜儿就好啦。”
筠怜儿看着廖长歌这一桌子的人,最后视线锁定在楚行之身上,盈盈一笑:
“廖哥哥,这是你的哪位弟弟吗?我竟是从未见过。”
她目光在桌子上转了一圈,看楚行之的穿着像是富家子弟的样子,且气度不凡,至于其他的两个女子,在她看来一个像护卫一个像丫鬟,自是没放在眼里,只问了楚行之。
廖长歌也没解释,只冷淡的点头,含糊的说了句:“嗯,是远房的亲戚。”
筠怜儿垂眸浅笑,言笑盈盈:“看这位小公子的贵气模样,只怕是廖哥哥家在皇城的亲戚吧?”
她又转向楚行之,笑的甜蜜:“我和廖哥哥亲如兄妹,廖哥哥忙于公务,肯定没空带你玩的,刚好我有空。你刚来筠州城,以后想去哪里玩,可以来找我啊,我可以带你去玩哦。”
廖长歌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讥讽的表情。
荣华虽然和廖长歌接触的不多,但感觉他还是很热情的,很少会这么明显的将不耐和疏离摆在脸上。
最关键的是那个筠怜儿就像是看不出来廖长歌不喜欢她似的,看上去还和廖长歌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觉得有些搞笑。
楚行之吃着团子,回头看了筠怜儿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大家都没听清,他又转回了头,认真地吃着白嫩嫩的团子。
筠怜儿又和廖长歌说了几句话,转身上了三楼雅间。
她走后,廖长歌伸手敲了敲桌面,微微摇头:“果然应该坐雅间。”
看样子他很烦那个筠怜儿,语气里都是不耐。
荣华觉得有意思了,她闻到了一些八卦的气息,把脑袋悄悄凑过去问道:
“廖哥哥,她是什么人?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筠怜儿,筠州城城主家的二小姐。”
提起筠怜儿,他一脸不耐:“一个很是不知趣的人。”
“她模样挺好的,看上去楚楚可怜,不挺招人心疼的吗?廖哥哥你怎么好像挺讨厌她的样子?”
“楚楚可怜?那是矫揉做作。”
廖长歌看了荣华一眼,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说起我见犹怜,我倒是想起了你姐姐,那才是真正的我见犹怜。”
“哦!”
荣华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吃瓜的表情,看来廖哥哥第一次见到荣浅姐姐时很是惊艳,才会到现在仍旧念念不忘。
廖长歌脸上的不耐烦已全部褪去,他笑着虚点了一下荣华的额头,笑道:“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他动作亲昵,像是哥哥对妹妹那般,但是又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手指并没有碰到荣华的额头,只是虚晃了一下。
这使得荣华对他的好感度又升了一些。
廖长歌道:“刚刚那女子,并不是个单纯地小女孩,所以我没介绍你们认识,这种女子,还是不认识的好。”
荣华是真的觉得好奇:“她怎么得罪你了?廖哥哥你不像是那种会和女孩子计较的人。”
“她没得罪我,是她爹得罪了我,她爹是我在官场为数不多的让我觉得恶心的一个人。
我不想和她爹接触,但她爹是筠州城的父母官,我又不好直接撕破脸,只能每日虚与委蛇,而这筠怜儿一直故意亲近我,让人烦不胜烦。”
“筠州城父母官?”
荣华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廖长歌说过,他很厌恶的那一位故意纵容贪污腐败,却在百姓眼中是‘好官’的人,不就是说的筠州城的父母官吗?
难道这个人,就是筠怜儿的父亲,筠州城的城主?
看着廖长歌提起这位城主时脸上无法掩盖的讥讽和厌恶,荣华心里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