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也不在意,反而大气笑道:“医生说得没错,这棒棒糖确实不能多吃,只能平常嘴里无味,无聊的时候当做碎嘴的零食,也不能当顿吃,吃了对牙齿也不好。”
其中的利和弊江浅自己就说了出来,从别人口中说,和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不一样的,她是卖家,这些东西没必要隐瞒。
“成,这就是哄小孩的零食,肯定也不能当顿吃,这个你大婶我们还是知道的!”
众人笑着应道,见自己说得话对江浅的生意没起到什么作用,姚佳又被自己给气到,索性无视江浅,蹦跶到钱渊身边。
“钱渊哥,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那饭店生意不错,去晚了都没空桌了!”
又是香水儿缠绕在笔尖,钱渊只觉得头疼:“我……”
“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放个东西,很快的!”
哪里给人拒绝的机会,江浅看着姚佳‘噔噔’的踏着小皮鞋,跑进了卫生所,消失在视线里,刚好这个时候也没人来买她的棒棒糖。
“走。”
赶紧的,江浅二话不说的拉着钱渊就赶紧走,开什么玩笑,她也不蠢,哪能真等着那个医生,那姚佳也不蠢,就是记性不太好,刚给她说钱渊是名‘草’有主的,转眼就又给‘忘’了。
至于是不是故意的,她也看破不说破。
二人直接朝热闹的集市走去,不等江浅问,钱渊自己就直接跟她坦白:“就前几天一大早我来镇上卖柴,打听事儿的那天,在路上遇见她的,上山采药还穿着那小皮鞋,不小心把脚给扭到了,我就……”
“你就把她抱回了镇上?”江浅下意识的打断她的话,神色冷淡的猜测着。
钱渊果断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当时挑着两担柴呢,就索性直接把柴挑来镇上卖,然后是去卫生所叫的人,我只是报了个信。”
江浅上下瞄了他一眼,确实不像是撒谎,也是,钱渊这直性子……忽的,江浅又笑眯眯的看向他:“刚刚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啊?你觉得她弄的那个卷毛,化的妆,还有白大褂里面穿得那件格子套装,好不好看?”
“叫什么名字我也没问,就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你说的我倒没注意,只是她一靠近,我就闻到一股味道,呛鼻。”钱渊拿下扁担,人多了,扛着容易打到人。
味道?
江浅忽然想起刚才姚佳靠近时,确实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儿,只是钱渊的回答倒是挺让她意外的,她也只是想到了,‘无聊’问一下而已。
她和钱渊是夫妻,这老两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不然往后余生怎么过活。
到集市,江浅没有找个固定的摊位卖,而是就这样挎着篮子,拿着样品在人群中晃荡着,顺便看着一下周围卖的商货。
江浅时不时叫卖一两句,也卖出了些棒棒糖,只是正午当空,街上的人开始寻食,逛到一些小摊面馆,卖包子的地方,就看见那周围围了不少人在买。
站在屋檐下,阴萌地处,江浅吃着手中的红薯,是钱渊一大早辛辛苦苦的煮得整个,皮一剥开,还有水渍溺出的那种。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吃着这个更是没什么胃口,但也不能抚了钱渊的心意,将就着,江浅也就吃了一个,到最后一口还直接哽住了,又吃了口钱渊的红薯才把哽咽了下去。
“我这里还有,别着急。”钱渊看着江浅难受的模样,赶紧将手中的红薯掰了一大半给她,今天早上是他太粗心,竟然忘记装壶水带着。
江浅摇着手拒绝,咳嗽了几声:“钱渊咱去吃碗素面?”
“你去吃吧,我已经饱了,”钱渊吃掉手中最后一口红薯,看着那买面的小摊笑了声,“我在这等你。”
有些东西是生活里自然形成的,比如钱渊的朴素节俭,每次知道要上镇,都会提前起来煮红薯带着当中饭,现在家里穷,条件不好,他一个大男人的那点小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江浅瞄了他一眼,啥也不说把篮子递给钱渊,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就朝那面摊而去,八分钱一碗素面。
肉包子就七分钱一个,这么一算,这素面还是挺便宜的,江浅看了眼那吃了半天面的大哥,碗里还有那么多,挺实惠的,很大一碗。
江浅掏出八分钱:“老板,我要一碗素面!”
“好嘞!”大叔应着,手里快速的揉着面团,动作熟练,现成拉面条。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出锅,一缕缕热烟飘起至散,溺到碗边的汤水还飘荡着葱花似小舟,江浅冒着被烫死的危险,端起碗准备回钱渊那儿,结果没几步,江浅就打退堂鼓,又回到了原地。
面碗放在桌上的刹那,江浅手烫呼呼的就摸上了自己的耳朵,这面是刚出锅的,实在太烫了,她高估了自己受烫的程度。
最后江浅拿了块那大叔的麻布,隔着麻布端着碗,这才好过些,和那大叔说了声,大叔爽快,头也没抬的应着,江浅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过街,好几次险些撞到行人。
好在她身手敏捷,躲了过去,手中的面条也没有洒。
“怎么过来了?那里有位置坐在那儿吃啊,端过来多麻烦。”钱渊看着那面摊前摆放的桌子,还有空座位可以坐,他也看到江浅端着碗边儿的手被烫的红红的。
江浅把碗递给他接着,笑意满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着,江浅拿着筷子,夹了些面条,呼呼的吹了几口气递到钱渊嘴边:“他这一海碗挺多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再说,刚才还吃红薯吃了不少,肚子都垫一半了,来,张嘴!”
钱渊怔住,面碗一缕缕热气飘起,还掺杂着面香,但最吸引他视线的确是面前的这张小脸,他媳妇,杏眼俏眉,眼中宛若星辰,像宝藏一样吸引人目光,越看越勾人……
江浅佯不满:“放心,没人看咱,再说都老夫老妻了怕啥,整天吃那红薯你不腻?张嘴,手都举酸了。”
回过神来,钱渊喉结滚动一下,这才恍然她说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把那一筷子面吃了下去,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他刚才是看自家媳妇看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