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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前前后后闹得太凶狠,应是一觉睡到中午12点。
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楼淮已经早早就起来工作了,她推开房门走到客厅,他就坐在中岛台那边开视频会议。
他不怎么喜欢带耳机,电脑会议声音外放,屏幕那端的人讲话语速不仅快,就连其中好多专有词汇应缇也是听得一知半解。
楼淮本是漫不经心地在听着,见她起来了,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朝她招招手。
想到上次在临城云顶那晚,他也是在开会,因为她的到来,就搁下那么多人,和她说话亲吻,应提怕事情再次重现,怎么也不肯过去,只倒了一杯水,站在餐厅这边慢慢喝。
楼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半晌,从中岛台的椅子上下来,朝她走过来。
他走路特别懒散,尤其是这种私底下的时候,但每一步都走在应缇的心上。
按理说,娱乐圈是最不乏好看的人存在的,可她见过那么多人,也同那么多男演员合作过,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眼前这个人。
他几乎是一毫一厘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就那么恰如其分地将她吃得死死的。
也就几步远,他很快来到她面前。
身后不远处属于电脑里的会议还在井然有序地继续。
应从杯中抬起眼,看着他,没说话。
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楼淮眉眼轻佻,看了她有一会,说:“怎么不过来?”
兴师问罪似的,应提就说:“你不是在开会?”
他就笑了,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善解人意。”
这话倒是不假,最开始的那几年,她足够的乖巧懂事,凡事都以他为先,哪怕为此的代价是要委屈自己。
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回他突然打来视频电话,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当时她正在北城郊区一带拍戏,中间有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休息,她也不管不顾地就飞奔回了望京新景,给他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等了两个小时,却又接到他秘书的电话,说是楼总临时有事不回来了,让她也不用往回赶。
她也没有告诉那秘书,其实她已经做好饭菜在家等他回来,只是说好,又让秘书提醒他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那晚她匆匆赶回来,白白忙活等待了一场,又匆匆赶回拍摄地。她的戏本来轮在后半夜,因为另一个男主演临时另有安排,需要把两人的戏份往前挪,谁知她竟然不在,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
她赶回去时,正好撞上枪口,那男主演便话里话外在阴阳她。
应缇是真的委屈。
那段时间,她和楼淮都忙,楼淮虽然重,但是他更看重事业,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休息时间总是重合不到一起。
因此距他打来那视频电话时,他们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本以为回去是能见到人,以解相思之苦的,到头来却是一场希望落空。她本来都已经够难过了,回来却还要被针对。
周围都是看戏的人,虽然知道她背后有大佬在撑腰,但那男主演的后台比她还要更硬几分,谁都怕得罪人,一时都没上前拦着。
应缇的眼泪当即掉落。
那男主演也是没想到才说她几句,她就这么哭了。
当场就说她绿茶。
那后半夜,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楼淮,匆匆从秦皇岛赶过来。
那男主演没落着好处,因为戏才开始拍没多久,当晚就被换掉了,但是应缇还是眼眶红润润的,楼淮低头笑着看她:“怎么,还不解气?“
让她这么伤心的人是他,她可怎么解气。但应也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在他这么说后,给他露了个笑脸,却被他揽住腰,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嫌弃:“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后来见她眼眶更红了,那眼泪就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便将她拥进怀里,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好似在安慰她不用伤心了,一切有他。
第二天,楼淮才听孙姨问起,家里怎么会有一桌丰盛的菜,是不是他们俩谁准备的。
当时孙姨打来电话时,并没有拿到一旁接听,他一边抱着应缇,一边按下免提键。
楼淮本想说不知道,让她找人处理掉,可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似乎了下,他笑着把玩着应的头发,同时让孙姨查查监控,看看昨晚家里是不是进了什么田螺姑娘了。
不出他所料,应提径直夺过他手机,从他身上下来,跑到一旁接电话。
她一边和孙姨讲话,一边时不时回头看楼这边。
脸上全是羞赧,耳朵更是红得不成样。
讲完电话,她把手机拿回来还他,楼淮看着那手机,视线上移,看进她眼里,片刻后,他接过手机丢在一边,将她拽进怀里,问:“昨晚亲自下厨了?”
应缇没说话。
他就亲她:“怎么不和我说?”
应缇躲着他的呼吸,他却紧追不舍,让她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见她没回答,他又说:“跑回去忙活了这么一趟,还不让我知道,应提,你是为了什么?”
应缇就想,她能为了什么。
她还不是不想耽误他的正事。
现在亦是。
楼淮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说:“叫了餐,吃完回北城。”
于是,这个午后,他开会,她坐在他对面吃午餐。
偶尔,见他不忙的情况下,应是也会喂他。
楼淮也是个会使坏的,他就抓住她的手,将东西吃进嘴里的同时,也会轻咬她手指,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眼神很是不清不白。
应缇看着也有些心猿意马。
但电脑里边传来的声音,时刻提醒着她,这会他正在工作。
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这个中午,一切都是正正好。
正正好的宁静,正正好的温馨,暂时让应是忘记了半夜无意听到的那通电话。
也让她忘记了接下来回到北城后要面对的事。
下午五点,飞机落地北城。
还未走出机场,就见一群气势浩荡的人朝他们走来。
应缇看了看,里面有楼淮的姐姐楼如愿,也有温家那边的人,除了温昭和温书渝,姐妹俩的父亲温有良也在其中。
以她们几人为首,后边的都是温氏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
应缇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也知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就等在这里专门等候楼淮,恐怕和昨晚那则收购新闻有关。
果不其然,?有良率先笑着走上来,朝应提点头笑了下,这才转向楼淮,伸出手,说:“楼总,我订了间包厢,我们过去聊聊?”
不愧是温家掌权人,饶是面对小辈,还可能是自己以后的女婿,态度也能这般和颜悦色,不像那温书渝,一双愤怒得能喷火的眼睛恨不得立即烧死应缇。
楼淮盯着那只悬停在半空的手,不止没伸出手回握,就连半句回应都没有,他只是侧过脸,看着被自己牵住手,但神思已然恍惚的应缇,说:“累吗,直接回家?”
随着他这话一落,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首先是他的姐姐楼如愿,目光淡淡地盯着她。
然后是温有良和温昭,两人都是面上笑笑的,足够和善足够客气,叫人看不出他们这么做是意欲何为。
他们身后的那些高层人员倒都是吃惊,但也立刻收起神态,正了正神色看应缇。
这几年,楼淮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基本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
这年头哪个有钱人在外面不有几个人,何况楼淮正是年轻,又接手楼家没几年,人生最是得意风光的时候,要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反倒会让人觉得和这人散漫的性格不相符。
懒散不羁,离经叛道,游戏人间,才是这人的本色。
而这些年楼淮和应缇的事,确实也印证了他只是玩玩而已,未见得几分认真。
他要是认真,不会连一个正经的身份都不给应,只把人不清不楚地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同时楼家那边,也没有出面多加干涉,可见彼此都是达成了默契。
知晓两人没有可能,才能这么放心让楼淮这么折腾。
不然楼家那边早就下手了,而应的下场该和当年楼如愿的恋人差不多。
只是大家怎么都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对感情较真的人会为了一个戏子,公然和温家叫板。
上一次还只是在贷款这方面为难,这次直接搅黄人家的收购,打乱了人家的商业计划。
温有良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用硬手段,他也是男人,知道楼淮如今的做法并不见得就是多宝贝他身边的人,不过是一个男人莫须有的尊严罢了。
自家小女儿一而再再二三地针对他的女人,一次警告不够,竟然还不知分寸地针对,这不是在欺负应,这是在欺负她身后的人楼淮。
温有良明白,楼淮此刻这么问,就是想给应缇撑腰,他历经商场这么多年,什么场面什么离谱的事没见过,而进军造车市场确实也是温氏集团接下来的一个重大发展规划,绝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上有所闪失。
他立马转向应缇,态度和悦:“应小姐,前几天我小女让您不痛快了,今晚给个小女赔礼的机会?”
还未等应缇回答,那边温书渝就呛起来了:“爸爸,我是不可能和她道歉,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低声下气。”
话刚落,一道冷笑声响起。
楼淮眼眸冷冰冰地看着她,似一把锋利的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温书渝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她的气焰顿时平了下去,躲到姐姐后面,低头不敢看人。
温有良看这场面,黑脸怒喝道:“再胡言乱语一次,立马打包送你去非洲。”
温书渝委屈,转而求救姐姐,一直没说话的温昭,朝她笑了下,握住手安抚了会,然后走上前,和应缇说:“应小姐,我这个妹妹不太懂事,今天也是有缘,咱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应缇知道,这场赴约是非应下不可了。
如果今晚没有应下,那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被叨扰。
况且她实在也想知道,温昭,这个楼淮明面上将来的联姻对象,到底想做什么。
温家定的酒店包厢,就在金融街附近。规格颇高,还未下车,酒店的工作人员就等在一边准备接待了。
下了车,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一群人上楼。
温有良全程带着笑,甚至在上楼的时候,一路为应指引。
应缇受宠若惊,但也不是因为真的被他的态度所震惊到了,反而是在想,温有良这么一个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就因为楼淮对她的宠溺,这般待她有理有节,意欲何为。
入了座,那边温有良就让人上茶,亲自给在座所有人都倒了一杯,然后先给应缇认错赔礼了一杯,再让小女儿温书渝赔罪。
温书渝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直摆着一张脸,而且也不肯怎么正视应缇。
应缇着实尴尬,就要起来。
楼淮却是拉着她的手,让她坐着不要动,然后笑笑看着温有良。
温有良说:“我这女儿实在不懂事,是我没教好,多有得罪。”
楼淮说:“温总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温有良看了看应,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大女儿温昭,说:“本来我和楼总关系还能更进一步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的了。”
随即他话头一转,说:“虽然不能亲上加亲,但是在商业方面,咱楼温两家未必就没有合作的余地。”
楼淮捏着应缇的手,当温有良说话的时候,她手一直在颤抖,他轻轻揉捏安抚着,不咸不淡地说:“是吗?”
温有良说:“不瞒您说,这次收购纵芯对于温氏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我也知道您在造车行业暂时并没有什么兴趣,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给我们温家一个机会。”
如此低声下气,可见这次收购的事是真的动到了温家的大动脉了。
楼淮只是笑了笑,看着应缇,说:“我看也没人给我的人高抬贵手。”
温有良一听立马拿出身后的一个文件袋,说:“是小女不懂事,两次打扰了应小姐的工作,最近正好有部电影正在选角,我知道应小姐一直想往电影方面发展,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角色。”
话一出,应提是真的震惊了。
而一旁的楼如愿仍是看戏的模样。
楼淮接过那文件袋扔在一旁,说:“温总,做这些没什么意思,您知道我的意思。”
温有良,说:“知道知道,”随后他拽过自己的小女儿,说:“给应小姐道歉。”
温书渝仍然大言不惭:“凭什么?”
温有良正想怒斥她,淮倒是先嗤笑了声,说:“问得好,你说说凭什么呢?”
温书渝当即就哭了,说:“哥哥,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本来都快成了我姐夫了,就因为有这个人,要不是她出现,你和我姐姐早就在一起了。”
一听这话,温有良扶额,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楼淮淡淡笑着看她,末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他脸上仍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但仔细看,那眼神已经泛冷了。
温书渝从未见过楼淮这样。
外面的人经常评价他不怒自威,天生带有气势,但因为那几分漫不经心的调子,倒是将他的脾性柔和了许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上位者。
足够让人松懈,但对此带来的后果也让人足够后怕。
温书渝没想到她的楼哥哥会为了一个戏子来凶自己,当即哭了起来。
爸爸是靠不住了,她转而求救姐姐,趴在姐姐怀里哭泣。
楼淮笑了声,手指敲着桌面,有一下一下的,表情淡然,但语调却是不容置喙。
他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