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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已经知道半个月后,两人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应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处。
更不用说这次是楼淮屈就她在先。
这在以往可是少有过的。
以前她也呆过请不了假的剧组,虽然会来,但次数很少,最后还是她去找他的次数更多一些。
这次他倒是果断,径直将办公地点搬来她拍摄地。她日常拍摄在31楼,而他办公在36楼,实在方便两人见面。
应缇怎么想,都觉得楼淮都这么贴心自己了,那她也不能拖后腿。
在不耽误剧组拍摄进度的情况下,以及不打扰楼淮工作的情况,她每天都会上楼找他一次。
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中午,也有傍晚的时候。
至于深夜,两人则是一同下班回家。
由于应缇工作的性质,她基本不能体验和他一同下班是个什么滋味,这次的拍摄倒是将这份缺憾弥补上。
有几次深夜,当她结束一天下来的拍摄,身体已经筋疲力尽,恨不得找个舒适地方先睡上一觉,每当这种时候,她转头总会看到站在一旁等候的淮。
浓浓夜色下,那抹孤冷桀骜的身影,足以抚慰她一天的疲惫。
那段时间过得又快又慢,潜意识里,她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因为往后能和楼淮像普通恋人一起携手下班的日子,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这期间她倒是遇到过一次温昭。
准确点说,是她和楼淮一起遇见温昭。
那是一天中午,上午的拍摄完成后,她上36楼找淮一起吃午餐。
难得午休的时间富足,她便和淮外出用餐。
用餐的地方不远,就在金融街的另一边。
附近各种写字楼大厦林立,一到中午的饭点,出来觅食的人并不少。应提前订了位置,便上楼找楼淮。
那天楼淮没加班,将时间空出来,待她上来了,他吩咐了余助理一些事情,随后带着应缇下楼。
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温昭的。
电梯停在36楼,应是笑着和楼淮说:“我叫了鱼汤,听说那家鱼汤特别鲜。”
她一边说一边挽着楼淮的手臂就要往里走,忽然一抬头,看见电梯里的人,她刚抬起的脚,就那么停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反倒有了往回缩的意思。
四目相对,应缇呆怔,温昭神色平静。
楼淮看了看电梯里的人,再看看身旁神情已然呆住的人,就在这时,电梯门往两边合拢,就要关上,淮手一伸,按了下行键。
刚合到一半的电梯门,再次缓缓朝两边打开。
楼淮牵着应缇的手,往电梯走去。
应缇几乎是被楼淮带着往里面走的,察觉她似乎不在状况,淮改为揽住她的腰。
到了电梯里,刚站稳,那边温昭就问:“也是到负一楼?”
本来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电梯所抵达的目的只有负一楼。
现在又增加两个人,目的地就有待商榷了。
楼淮说:“我们到一楼。’
话落的同时,他伸手摁了数字1,未曾麻烦她。
应缇仍旧不在状态,直到楼说的那句“我们”,她才侧过脸看了他眼,很快速的一眼,她又挪回目光,低头看地面。
没一会,静谧的电梯内,又响起温昭的声音。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有时间聊聊纵芯半导体的事?”
楼淮的声音同样冷冰冰的:“温小姐是不是找错人了?”
温昭这才移过目光看了眼应,她低着脑袋,仿佛置身事外,但注意力恐怕都不在那地板上,反而在他们这边,便说:“在上海那阵子,你说忙没时间,回北城了还没时间?”
这句话反倒没有之前的清冷,反倒是有几分亲昵的。
应缇听着,手指紧了紧。
温昭看到这一幕,颇为满意。
楼淮说:“找周序谈,EN资本现在是他在管理。”
温昭便笑了:“我前些天刚找过他,他让我找你,你们这是给我踢皮球呢。”
楼淮不做声。
温昭又说:“如果不谈这件事,我们也可以谈别的事。’
这句话落,她看见应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她满意地收回目光,转而移向楼淮。
楼淮嗤笑了声,说:“回去转告温总,我没什么想和你们温家谈的。”
话落,电梯正好抵达一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楼淮揽着一路沉默的应缇朝电梯门外走去,至于身后的温昭,他不做理睬。
这侧的楼梯是总经理专梯,整栋楼除了总经理级别的人物就没别的人搭乘,旁边的电梯还在陆续排队,温昭这边倒是空落落的。
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那对身形般配美好的男女,逐渐从她的视线走远,直至看不见。
到了负一楼,坐进车里,温昭先给楼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
她说:“楼淮是和她在一起,还挺袒护的。楼爷爷,我本来不是很想淌这趟浑水,可我的父亲那边又必须让我拿下纵芯,如果您一定要我和楼淮结婚,他这边恐怕需要您来解决了。”
楼观棋这阵子收到不少照片,都是楼淮和应缇同进同出金融街的身影,那些狗仔都闻着味想做成大八卦,企图又掀起一股热潮,全被他摁下来了。
他本以为上次让人送那些东西给应缇,按照应的性子应该知难而退才对,不曾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非但没有如他所愿那般干干净净退出去,反而是和楼淮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当年,楼淮怎么都不准他干涉EN资本,就连以最大的资金投资占据最小的份额都不行,现在倒好,直接借给人家拍戏。
他想,这个当初引以为傲的孙子,正在一步步触犯他的底线,一步步惹怒他。
偏偏他最不喜欢这种被人触犯忤逆的感觉。
他说:“温昭,这事我来处理。”
一直到了餐厅,进了包厢,应是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想,最后温昭说的那句“聊聊别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是楼老爷子说的婚事吗?
可见楼淡薄的神色,似乎又不是。
她一会看他,一会看桌面,如此几次后,倒是惹来楼淮的询问:“怎么了?”
应缇想,要问吗?
她想过和楼淮摊牌,但绝不是这种时候,她还在拍,每天的精力都在这上面了,根本没时间和心思去思考别的。况且,如若摊牌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也很影响接下来的拍?工作,是以,一路寻思到现在,直到淮出声问了,她还是想,
不急于这一时。
等这部戏拍完再说吧。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楼淮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说:“今天早上怎么样?”
他并没有想在电梯上的事情继续谈下去的意思,应提回道:“还行,马马虎虎。
“高帆有为难你吗?”
为难倒是没有,调侃是有的。
因为知道最近楼淮就在这边工作,高帆好几次调侃说,两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蜜里调油的,比人家结婚好几年的夫妻还要稳定,找她询问心得来着。
她摇摇头。
过了会,菜肴陆陆续续送上来。
应缇给楼淮添了碗汤,尽量微笑着,说:
楼淮看着她,似乎有话想说,然而良久过去,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从她手中端过碗,就着汤匙,舀了两口尝尝。
他说:“味道没你做得好。”
应缇说:“你就口是心非吧,这家厨师出了名的,可别踩高捧低。”
楼淮笑着:“我需要说假话哄你吗?”
他确实从来不说假话,也不屑说假话。
更别说哄了。
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后天又天赋能力了得,坐在高位上,确实只有旁人阴奉阴违他的份。
不知为何,可能是他这会的神情太过随意,随意中又带着几许正经;又或者他这句话有种像是对刚才电梯那事的回应,应提忽然的就舒坦了,
她说:“那等我拍完戏休息了,有时间给你做份鱼汤?”
楼淮说:“这鱼汤得等到明年了吧?”
确实,等她真正地闲下来,是明年的时候了。
她给他夹了一块牛肉,说:“想喝就得等,我可不惯着你。”
他回得四两拨千斤:“你惯着我的地方还少?”
这人是知道怎么得寸进尺的。
应缇看了看一桌子的菜,最后挑了一块桂花糯米藕喂进他嘴里。
楼淮笑笑地应下。
应缇也跟着笑了。
但之后几天,应缇拍戏时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倒也不没有耽误剧组的进度,甚至她拍摄过程中的状态是极好的,唯一比较不对劲的是她候戏的时候,情绪明显没之前高昂。
而且也不怎么看手机了,反而是在看书。
除了剧本,她也翻翻和导演相关的书。
高帆看见了,问:“想转型当导演啊?”
应缇合上书,放到一边,说:“有想法,但挺难的,一时半会可能完成不了。
高帆说:“若是想,我可以给你介绍啊,国内国外的前辈都有。”
应缇说:“太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要不是有你,我还借不到这么专业的办公环境,省了多少搭盖的心血精力和金钱,再说了,这次跟组的几个投行专业人士,也是多亏了你。”
应缇知道,他表面是在感谢她,但实际感谢的是楼淮。
她想了好一会,才说:“那以后要是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找您。”
高帆笑哈哈地说好。
应缇照常拍戏,也照常和往日一样,每天上36楼找淮一次,深夜两人再一同下班,这样的日子和先前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直到拍摄的最后一天。
这样平静的日子,才出现裂痕,继而卷起狂风暴雨。
那天,是这部新剧在北城拍?的最后一场戏。
因为拍摄地在室外,而且拍了有几天的室外戏了,那几天应是没去36楼找楼淮,反倒是淮下班来接她。
依旧是深夜,楼淮总是不早不晚,刚好在他们收场的时候出现。
苏晚禾还开玩笑说:“这楼总还挺心疼你的,不像我那男朋友,也就刚在一起时热情洋洋,最近对我冷淡了很多。”
可能是接触多了,有时苏晚未能和她聊上一两句。
但应缇很少发表意见,尤其是感情上的事,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晚禾清楚她的性子,也不期望她的回应,反正又不是关系好到可以互诉心事的朋友,顶多就是同事,只是自己每天来来去去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应了,而应是又不是那种大嘴巴到处说八卦,苏晚禾很喜欢和她吐槽心事,有种情绪外泄的快
感。
至于应是能不能回应,那倒是次要的。
两人的关系还挺平衡。
但应缇不像苏晚禾,纵使心里藏着再多的事,都快把她人压垮了,她也不会不分场合和对象,和盘托出。
她照旧安安静静拍戏。
尤其是最后一天,结束这边的戏,大家接下来就要转场到上海了,那一天大家都很兴奋,因为导演组和制片人说晚上会早点下班,组织大家聚餐。
大家热情高涨的,唯独应是平静。
哪怕真的等到了剧组收工,大家热热闹闹前往酒店时,亦是如此。
她提前和楼淮说过,今晚剧组要聚餐,要晚点回去。
楼淮那边正好临时有个会议,要开到很晚,让她回去后先做休息不用等自己。
收到这段信息时,应是她们已经抵达酒店。
这一个月的拍摄很是顺利,剧组高兴,特意拿出一大笔钱犒劳大家,一上桌,就搬出了好几箱酒。
应缇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时,大家都在看着她。
她问:“怎么了?”
高帆说:“就等你拿酒杯碰呢。”
她一看,确实旁边好几桌都没动,都等着她。
她忙说:“不好意思,刚在回复消息。”
说着把手机放到一旁,举起酒杯和大家碰杯。
一杯酒下肚,先前订好的菜肴一一端上来,大家也就从原来的拘谨,到了后来的放开。
毕竟都相处了一个月,虽然下一个拍摄地是上海,但并不是所有的剧组人员都会跟到上海那边去,像这种转地方拍戏的,届时部分跟组人员都会在当地找,是以今晚这顿饭某种意义上也是散伙饭。
尽管平时再有摩擦和不愉快,到了分别的时候,总是伤感的。
大家一边吃一边畅聊,反正下一次共事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大家平时不敢说的话,这会都吐露了个干净。
应缇依旧是那个安静的存在,大部分是她在听别人说,偶尔话题落到她这边了,她回应几句。
既不过分冷淡,但也不会太过热情。
吃过饭,趁着时间还早,高帆说要转到酒吧再喝个痛快。
应缇不怎么喝酒,这些年因为背后有楼维护着,她不用去学什么酒桌文化,也没什么人敢在酒桌上为难她,是以她酒量实在说不上好。
想着楼淮还在开会,可能这会还没吃上饭,而且她也实在不喜欢酒吧那种嘈闹的氛围,就和高帆打了声招呼,没和他们继续转场。
高帆也没为难她,只让她回去注意安全,注意狗仔跟踪,然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往酒吧出发。
从酒店出来后,应本想问楼淮开会开得怎么样,要不要她带些什么过去给他补充能量。但一想到能加班开会到这种时候,恐怕是个重要又复杂的会议。
左右他的口味她也清楚,看着买就行了。
她让赵亮开车带她去了楼淮经常吃的一家酒店,订了四菜一汤,然后返回金融街。
车子没开进地下车库,她让赵亮先开回家,之后再开还回来,省得他还要打车。
赵亮将她放在大厦附近的街道上,说:“楼总说不定就等着你的爱心晚餐呢,赶紧上去吧。我先回去了。
应缇说:“开车小心,过两天再去上海,这两天你和明明就好好休息,要出发那天再来接我就行了。”
赵亮说好,随即开车离开。
应缇在路边站了一会,享受够了夜空下街道的行人车辆喧嚣,这才往EN资本所在的大厦走去。
她走得慢,又是低着头,走出好一会,才发现正前方有道影子照在自己身上。
也好该是夜晚,周边有路灯,是以前方有人,又是在她低头不看前方路况的状态下,那道拖得长长的影子很好地提醒她前方有行人,她应当礼让。
她抬起头,就要往旁边走去,却在看到前边站着的人时,顿住了脚步。
尽管是逆着光,那人的脸庞基本看不清,但凭借这些人对人的敏感性,应提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是王叔。
楼淮爷爷的司机。
在她晃神的数秒钟,那王叔走两步上前,离她近了些,他才说。
“应小姐,老爷子有几句话想和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