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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点,两人坐上回北城的飞机。
昨晚夜里依旧闹得太狠,在情事上,淮总有使不完的劲,以及开发不完的花样,以往应都格外配合,或者说和爱的人做这种事,讲究的便是一种享受,所以她也乐意和他发现更多的乐趣。
但昨晚例外,她心里藏着事,一次次分神,楼淮把她拉回来,又发现她神游其外,问她她便缄默其口,这非但没让他停下来,反倒引起他骨子里的劣性。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温柔的。
应缇便被折磨得筋疲力尽。
坐在飞机上的两个小时,她眼皮一搭一搭的,显然困乏。
见她时不时打哈欠,楼淮说:“睡一觉,到了北城我再叫你。”
她攀着他的手臂,脸靠在上面蹭了蹭,说:“这时候倒是好心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唇角一勾,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而后附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粗俗但又直白的两个字,说得应缇面红耳赤的,直拿手掐他:“你………………”
“你什么?”
他问她。
她看了看他,见他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全是逗趣,便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一双明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很突兀的一句话,而且问得没头没尾的。
楼淮就笑了:“什么意思?”
应缇唔了声,“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便伸手,握住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捏,捏了好一会,才附在她耳旁,说:“我想的是这个意思,我们要这个意思吗?”
应缇推开他,瞪了他一眼,闭上眼休息。
楼淮看着,轻声笑了。
他的笑意尽管很轻,奈何前一刻的调侃历历在目,应听得面红耳赤的,睁开眼朝他看去,就见他往日薄情的一双眼,这会满含春意地和她相望,尽是情意。
也是这一刻,应缇就想,她做什么要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一个威胁,就此放弃这个人?
况且老爷子说的话就能信了吗?
他说楼淮明年结婚,楼淮就明年结婚了吗?
楼淮还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
应缇想,她得抓紧找个时间和楼淮摊牌。
如果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她不会是那个坐以待毙的人。
想到这,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捏了几下,然后放开,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回到北城,应缇休息了一天,随后就进入了繁忙的新剧学习中。
此次的剧本主要以金融职场戏为主,制片人高帆已和聚合资本联系好,等所有主创人员都到齐后,她们就开始了紧张的职场亲身体验。
令应缇意外的是,这部剧的女二竟然是苏晚禾。圈里人都知道,苏晚禾非女一不接,谁想这次竟然能到这关注度不高的剧里做个女二。
与她的震惊不同,苏晚禾倒是格外的平静。
赵亮附在她耳边说:“苏晚禾不是傍上那富二代黄昊了,有靠山了,就想拍一些有口碑的剧等着转型。”
说完还不忘评价:“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做事业的,前期先在流量剧打转,有粉丝有流量了,就打算转型了,就算转型不成功,人家还有粉丝,不像你......”
应缇倒是没说什么,人各有志,分不了什么高低,更谈不了对错,都是个人选择罢了。
当然,紧张的学习进度也给不了她太多的时间关注旁人旁事。
这次剧本围绕的职场跨度过大,主要角色是从初出社会的大学毕业生到社畜再到职场精英,因此学习的时间排得很紧。
加之高帆是认真想做好这部剧的,而且此次的指导顾问是聚合资本的创始人徐骋,这人做事相当吹毛求疵,不容任何一丝含糊,那一个月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在兢兢业业地上班。
那阵子,应缇比楼淮还要忙,早上五点起床,稍作收拾就出门前往聚合资本,忙到夜里十来点了还不一定能下班。
她和楼淮亲密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两人一天能见一面就算是好的了。
有回她夜里一点多才下班回来,回的是金融街那边的住处。
随着开学,妹妹应慈那边的实习已经告一段落,她就搬回学校去住了。应是为了学习方便,也就没住在望京新景,楼淮见她实在忙碌,便和她一起住金融街这边。
那晚她打开门,屋里漆黑的一片,本以为屋里没人,开了灯,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是楼淮。
他也刚回来不久,正靠坐在沙发上眯眼小憩,几乎是应缇开门的那一瞬,他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灯一亮,楼淮转过头,神情平静地看着她。
应缇愣了片刻,将包包放在玄关处,赤着脚朝他走去。到了他面前,她低下头,看了他有一会,才弯下腰,双手勾住他脖颈的同时,她整个人坐在他腿上。
她说:“不是说今晚要很晚才回来吗?”
楼淮声音尽是疲惫,说:“提前忙完了。”
“肚子饿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点吃的。”
“是饿了,你先给我吃点。”
说着,他手扶住她的腰,唇瓣贴着她的脸颊,一路朝她的唇瓣寻去。
有段日子没有亲昵了,唇瓣相接的那一刻,两人心里都慰叹了一声。
楼淮的吻依旧算不上温柔,好几次应缇都呼吸急促了,他都不放过她,还是她掐他腰了,他才放开她,但态度是有些不舍的。
他说:“怎么是在聚合资本那边学习?”
应缇很少和他说自己工作的具体细节,一般只有他问了,她才会多少一点,这次也是,她说:“制片人高老师和聚合资本的徐总认识,熟人方便些。”
他笑了,大拇指指腹抚过她的唇角,说:“我和你不是更熟,怎么不来找我?”
这是吃味了?
应缇说:“我只是个演员,演戏以外的事情我可干涉不了。”
他说:“是吗?”
她点点头。
楼淮说:“一部戏而已,用得着你这么忙?”
看来是对她最近的作息有意见。
应缇说:“你忙起来不也是没日没夜的,我这和你比起来还是轻的了。”
楼淮却听不来她这说辞,尤其她眼底这阵子全是泛着青黑,说:“我和高帆讲一下,大不了延迟档期。”
她笑了,勾着他的脖子,说:“剧组拍戏延长一天,那可是几十万几百万的经费在燃烧。”
楼淮说:“这钱我出,看你最近瘦成什么样了。”
说着,他尤其捏了捏她的腰,又看了会她起伏的胸前,半晌,低下头,说:“我好不容养起来的肉,哪能让高帆就这么折腾掉。”
话落,他又不正经起来了。
黑沉沉的夜,纵使屋里明亮,但仍然阻止不了缠绵在一起的两人愈发热烈。
数不清多少轮情/欲过去后,应提趴在楼淮身上,说:“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楼淮却是不由分说,一边抱起她赤脚朝浴室走去,一边说:“你心里有数,你身上的肉可没数。”
还是嫌她最近瘦得太厉害了吧。
一番冲洗过后,应缇被他包裹着抱回卧室,吹干头发后,楼淮说:“吃点什么?”
应缇见时间已经快三点了,说:“不吃了,睡一会起来吃早餐吧。”
楼淮想了下,可能是觉得她说的话在理,掀开被子上床。
好久没在一起同时入眠睡觉了。
当他在自己身旁躺下,床往下陷的那一瞬,应提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多少是在意她的吧。
或者说,他多少是爱她的吧。
不然,他不会在意她忙不忙,瘦不瘦。
这时候,她又不可避免想到楼老爷子让人送来的、被她有意忽略的那份文件袋。
虽然从送到她手上到现在,她从未打开过,但大概能猜到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无非是房产、股票、基金、银行卡等。
楼老爷子想用这些东西换她离开淮,应缇自认做不到。
除非楼淮并无意许她长久。
可直到今晚看来,这“除非”的几率其实很小,小到她可以想方设法怎么回绝那份文件袋。
见她看着自己,久久不语,楼淮说:“怎么了?”
应缇没说话,只是盯住他看了一会,然后抱紧他,说:“没有怎么了,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挺好的。”
楼淮拉住她,往自己怀里揽,闻言,说:“那就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应缇顿时亮起双眼,说:“真的吗?”
楼淮眉梢微扬,波澜不惊地说:“不然呢?”
她不甚确定,又问:“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在一起吗?”
楼淮倒是笑了:“不然?还是你想加别人进来?”
这个时候他能不能正经些。
她故意噎他:“那你接受吗?”
楼淮看了她许久,久到应提心里只犯怵。
她正想说点什么打开眼下的这份沉寂,刚动唇瓣,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眼前一暗,楼淮附身朝她袭来,他笑了声,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一个极尽缠绵的吻,也更像是一个惩罚的吻,差点让应缇喘不过气。
惩罚完了,楼淮放开她,躺在另一边,说:“你只能是我的,也只能和我在一起,别想除我以外的人。”
话里的霸道和占有欲明晃晃的,不掩饰分毫。
她咬了咬唇,说:“那你呢?你只能是我的吗?”
除我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可以拥有你?
应缇只敢问前面那句话,问完了,她也不敢看他,就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看。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充满笑意的,低沉的声音。
“我没乱搞的癖好。”
应缇听着,心里暖乎乎的。
她想,就为了这句话,她怎么可能接受那个文件袋的东西,放弃这个人。
她将目光移向身旁的人,黑暗中,看不清什么,于是,她转而伸出手,朝楼淮靠过去,在触摸到腰部的那一刻,她挪动身体,紧紧抱住他。
或许是有了楼淮那句话,接下来几天应缇心情格外的好,以至于在聚合资本见到黄昊时,她还能对这个人点头微笑示好。
那天黄吴是为了一个投资项目来聚合资本找徐骋,顺便也来看下在这边学习的女朋友苏晚禾。
当他时和徐骋从电梯走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要往会议室走去,正好和应缇撞上。
应缇笑笑的,先是和徐骋打了招呼,目光移到他身上时,虽然是有迟疑,但也没迟疑太久,也对他笑了笑。
那笑意还挺真诚的。
等人走远了之后,黄昊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同徐骋说:“她没事吧?那么对我笑。”
徐骋说:“那你是想着她对你黑脸?“
略过这茬,两人回会议室开会。
会开了一个小时,结束后,黄吴通过会议室的玻璃又不免看到了应缇,她正在外面随一个投资经理工作,基本是那投资经理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无比认真。这点不得不说,倒是比他女朋友苏晚禾好多了。
学习了快一个月,苏晚禾没少和他抱怨,说这聚合资本也太资本家了,明明她们这群人就是来学习的,又不是真来上班的,怎么就比社畜还社畜了。
毕竟是刚交的女朋友,还处于热恋期,黄吴就给徐骋打电话了,徐骋也干脆,给了一句不想学可以走人。
黄吴还靠徐骋投项目做出点成绩给家里人看看呢,自然不能得罪徐骋,于是对女朋友的抱怨也就听听罢了,偶尔急了他就呛回去,苏晚禾也是会看眼色的,知道他不会插手,就再也没提过。
眼下他看着努力工作的应缇,转头问徐骋:“这应这么拼,楼淮有找过你吗?”
徐聘撂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答。
知道他不是那种八卦的人,黄昊也没指望能从他口中知道答案,继续说:“我看楼爷爷都在和温家那边谈明年酒席要办几桌,请哪些人了,怎么楼淮就没点动静呢,这应缇也不和他闹,不会真的是想大小家养着吧?”
说着他自个先笑了:“要真是这样,楼淮也不怎么样嘛,我还以为他多正经一个人,到头来还不是走他爷爷和爸爸的老路,凡夫俗子一个。”
徐骋静静听着,过了一会,见他不再说话了,说:“讲完了?”
黄昊说:“怎么,又要赶我啊?你这人也真是的,难怪一直没女朋友,就你这性子,谁受得了你,得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我女朋友。”
黄昊打开门离开会议室。
他开门的动静很大,外边办公室的人不少往这边看,其间不乏应,或许是门推开的幅度过于大,徐骋的目光不免与朝这边望过来的应对上。
四目相对,应缇只是朝他点了下头,然后又低头忙碌手边的资料去了。
没一会,门缓缓合上,偌大的会议室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徐骋看了会资料,桌上的手机震了下,他点开,是一则工作来电,他接下,说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他正要摁熄手机屏幕,目光忽的停在通话记录上。
一个小时前,楼淮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他和楼淮虽然认识,但除了工作上的联系,私底下倒是少有接触,关系算不上很亲密。
难得楼淮给他打电话,起初他以为是要谈工作上的事,等楼淮开口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楼淮之所以打来这通电话,和应缇有关。
想让他放缓这边的学习进度。
至于学不完的内容,楼淮也干脆,说是到时他会安排人到剧组跟随指导。
至于届时产生的一系列费用,将由他全部支出。
这通电话结束不久,高帆那边就来电了,意思和楼淮讲的不外乎相同,同时还说,楼淮会投资这部剧。
末了不忘八卦:“楼淮这是来真的了?连应是拍个戏都要插手这么多。真想把人娶回家?老爷子允许吗?”
徐骋不知道,也没答案。
只是这些年关于楼淮和应缇的所有传闻,都在这一刻有了明晰的认知。
楼淮不见得认真,但一时半会是不会放开这个人的。
徐骋看着这串通话记录,不免又想起那天他去电影学院找许老师写字,遇到了应缇。
一个如夏天般的女人,想必不止一次吹乱楼淮的世界,不怪楼淮不想放开这个人。
......
徐聘及时打住,没在想。
繁忙的时候,时间总是飞逝而过。
转眼学习的日子进入尾声,剧组开机在即。
拍摄地点分为北城、上海,还有南城,顺序也是从北城、上海到南城,应是看到这通告安排时,觉得有种南下的感觉。
她的戏份安排得很紧,一时也回不了家,应提就给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哥哥应游,听到她的声音,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还有家人呢。”
应缇没搭理他,而是问:“妈妈呢?”
“出门了,等会就回来。
闻言应缇就要挂电话,哥哥说:“先等等,我没钱了,给我转点。”
你会没钱?你不是还和那谁在一起吗?就算你没钱,他能没钱?”
应是很直接地拒绝:“没钱。”
“
“那也没钱。”
应
应缇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游顿时就火了:“别人傍大款了,还想着贴补家里,怎么就你一直避嫌?”
“呵呵,”应游在那边嘲笑起来,“那你说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真爱吗?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不死心,竟然到现在还傻呼呼觉得他会娶你进门?”
应缇没做声。
应游跟以前一样继续攻击她:“我告诉你别傻了,我们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美梦做做就得了,你也二十五六了,青春没几年的,能多拿点就多拿点,别嫌钱多,不然到时候被人家抛弃了没地方哭去。”
“说完了吗?”
“别觉得哥哥我是打击你,换做爸爸那人,说得可比我难听多了,诶,你别生气,也别挂电话,妈妈回来了。”
话落,应缇就听到了妈妈李开珏的声音。
不久前才打过电话,平时也有微信往来,李开珏赶走儿子,说:“小是怎么了?”
应缇说:“我接下来要忙三个月左右,得明年过年左右才能回去看您了。”
你忙事业要紧,没时间回来咱就视频。
“
“好,我到时和您多视频。”
李开珏又说:“明年要是确定要在家里过年了,提前和我说声,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过去几年,应缇因为拍戏很少能回家过年,都是等年过了才回去。
应缇说好,说完她想起什么,说:“我......”
应缇犹豫了会,没说话。
李开珏问:“怎么了?”
应缇想了想,说:“我过年可能会带他回去。”
一听这话,李开珏说:“你和他......你们有进展了?”
应缇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展,说:“还不是很确定,但我觉得应该没错。”
李开珏也没多说什么,说:“那他喜欢什么,你到时也和我说说,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应缇说好。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
应缇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想,明年过年,应该能把楼淮带回去的吧。
他那晚不是说了,一直在一起吗?
既然要一直在一起,那回去见个家人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应缇抿起嘴角,浅浅微笑。
十月下旬,剧组正式开机拍摄。
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又谈不上什么流量剧,但或许是提前接触了一个月,每个人之间都挺熟的,这就导致剧组的氛围相对要好许多。
开机当天流出去的照片,在网上的讨论度还是不小。
网上夸赞的居多,主要都在夸这剧组干实事啊,竟然能安排演员提前进组学习,但也有唱衰的,说职场剧不吃香,没热度。
几波人讨论来讨论去,话题最后又歪在了八卦上。
原因无他,苏晚禾和黄吴的恋情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营销号为了kpi,开始挖两人先前的蛛丝马迹,最后得出,女明星和富二代谈恋爱,不为的就是拿资源。
八卦两人的恋情时,难免又提到了应,说这剧组也是绝了,女主女二都是被包养的货色,还能拍出什么好剧,不会是打着做正剧的幌子洗钱吧。
或许是有人刻意压热度,这一言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浪。
应缇也就当作没看过,专心投入到拍摄中。
由于是职场剧,高帆为了求真,特地租了一部分的商业大楼,也有一部分的办公室场景是和专业的投资公司借的。
其间除了徐骋的聚合资本,竟然连楼淮的那家投资公司也在。
楼淮的那家投资公司叫EN资本,早年间由他和周序以及另外两位朋友共同创立,之后在扩张市场的时候,有外资投行入股。
如今EN资本所涉及的业务包含一二级市场,范围颇广。
应缇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慢慢放下EN资本的工作,转而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争夺楼家大权上。
是以,她还没来过EN资本,不想第一次来,竟然是因为拍戏。
应认真拍戏之余,不免观察起这家公司的内部。
她想,原来这就是楼淮和朋友一手创建起来的公司,原来这就是她不认识他前,他工作过的地方。
她甚至在想,二十五岁以前的楼淮,是何等意气风发地在这里发号司令。
不过也不用怎么猜想,她都知道,他应该都是昂扬直上,永不言败的。
那天下午拍摄完一部分剧情,剧组稍作休息,应是想着要不要叫个下午茶,忽的,赵亮和唐明明推着一推车的下午茶回来。
都忙了大半天,这会有吃有喝的再好不过了,大家一边谢谢应,一边接过下午茶。
应缇不明所以,问赵亮,赵亮给了她一个意会的眼神,她就转头去问唐明明,唐明明这才小声说:“是楼先生请客。”
一听说是楼淮,应缇顿时屏息,问:“他来了?”
不知为何,她当时脑海里想的就是这个。
很笃定的那种。
唐明明点点头。
应
缇呼吸更紧促楼,她轻着声音,又问:“在哪里?”
唐明明拿手指指了指楼上,说:“36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离再次开拍还有半个小时,应提和导演打了声招呼,拎着一份下午茶悄悄离开31楼,前往36楼。
这会楼淮就在36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整间办公室除了他,周序也在。
见她来了,周序笑着说:“行了,不打扰你们秀恩爱了,我待会再来。”
他就要离开办公室。
应缇不好意思,将带上来的下午茶递给他。
周序开玩笑:“给我的?”
应缇说:“请你喝的。”
“这份给我了,楼淮呢?”
“不管他。”
周序也不客气,拎着下午茶离开总经理办公室。
等人走了,应缇轻声掩上门。
楼淮坐在办公桌前,正笑意澄澄地看着她,等着她过去。
应缇和他对视了一会,眼里的笑意越来越盛大,直到止不住了,她飞快地跑到他面前,像是为了迎接他,在她跑过来的那一瞬,他站起身,她正好跑进他怀里。
紧紧地抱了他一会,从他胸前抬起头,看他,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
他说:“过来看看你。
他倒是实诚。
胜在应缇爱听。
“我竟然不知道剧组要借你的公司拍戏。”
“现在不是知道了?”
应缇笑着:“你竟然会借,租金不便宜吧?”
楼淮没回答,只是低头亲了亲她,说:“等会还拍戏?”
她嗯了声,“四点后开拍。”
楼
淮看了下桌上的数字钟,也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
这么短的时间不够做点别的什么事,他抱着她在沙发椅上坐下,说:“什么时候到别的地方拍戏?”
她说:“中旬左右先去上海拍一个月,然后再去南城拍一个月,就差不多杀青了。”
说完,她又问:“怎么了?”
楼淮把玩着她的头发,说:“我月中要出差,月底才回来。”
她啊了声:“去那么长时间吗?”
他说是:“有几个项目要安排,比较重要只能我自己去。”
这会才月初,之后她外出拍戏,他则出差,仔细算下来也不到半个月相处的时间了,更不用说之后她结束上海那边的拍摄还要辗转南城。
以前拍戏也不是没有这样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应格外的不舍。
她说:“怎么办,我又不能去看你。”
楼淮笑着:“请假?“
“不行,高老师当时在合同条款上说了,不能请假。”
“这么严?我找他说说。’
应缇笑着说:“别了,说好不请假,就不能做这个例外。”
楼淮便说:“那快一个月不能见,你不想我?”
那必然是想的。
她说:“你那天不是说一直在一起吗?也不差这几天。”
楼淮扬了扬眉,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
这是提起裤子不认了?
应是不免认真看他。
楼淮坦荡地对上她的目光,说:“这几天我都在这边办公,有空就上来。”
应缇心里有股小小的失落:“我不一定能走得开。”
楼淮漫不经心地:“我都走到你面前,你还不舍得上来?”
他格外加重了舍得两个字。
也不知应缇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她说:“那你说过的话还不算数呢。
他说
:“生气了?”
她不说话,他便说:“刚才逗你玩的。”
她心里又舒坦了些:“还记得那晚说过的话?”
他
点点头:“我是大了你五岁,脑子还没健忘到那个地步。”
“......我又没嫌你老。
回应他的是淮的一个吻。
应彻底舒坦了,说:“行吧,那我有空就上来找你。”
楼淮听到想听的话了,又抱着她亲了会,这才放她下楼。
等人走了没一会,晃悠了一圈的周序也回来了。
他还怪有礼貌的,先是敲了敲门,听到里边传来一声“请进”,他才推门进来。进来后,他还特意环顾四周,见没楼淮以外的人影了,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然后看着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人,说:“也不是我说你,放着好好的
办公室不要,便要跑到这里来办公,也真是嫌的。’
对此,楼淮并无声音。
周序又说:“人家徐骋那边不是给出办公室了吗?你干吗让高帆来这里拍啊?”
楼淮说:“和你有关?”
“当然了,这也是我的公司,不和我有关,和谁有关?”
楼淮照旧不说话。
周序又说:“不是我多嘴哈,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和老爷子对抗下去?”
楼观棋这阵子和温家那边来往密切,虽然明面上没有放出什么风声,但圈里关系比较好的那几家都知道楼观棋这是在为楼淮和温家大女儿温昭谈婚事。
就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想享受老一辈的权利,那么很多事就没有自主选择权了。
比如婚姻,那都是可以拿来利益交换的东西,没任何真情。
楼淮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看文件。
周序掐灭烟,走到他面前,说:“老爷子那边势在必行,你这边和应缇就一直这样?”
淮这才抬头,说:“你觉得呢?”
楼
“你要是选择应缇,那楼家可就得易主了。
楼
淮起身,来到沙发这边,捞起桌上的烟,敲出一根点燃,随后走到落地窗前,说:“两年前我能和他老人家说不,这次照样可以。”
周序当然知道他的手段,只是担心:“你打算年年如此?既然能和老爷子这样抵抗,干脆就再多抵抗几下,把人娶回去得了。
对此,楼淮只是抽着烟,并没有回答。
周序等了会,见他始终没有回声的迹象,笑着说:“怎么,难道是不想娶吗?”
楼淮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眯起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街景。
周序顿时觉得烟烫了手,声音不由高了些:“你......都在一起这些年了,你对她的感情我可都看在眼里,别这时候了你和我说,你压根没想娶人家。”
楼淮只是淡淡憋了他一眼,然后弹了弹烟灰,将烟要在嘴里,沉沉地吸了一口,随后长长吐出去。
见状,周序大概也猜到他的意思了。
可不就是没想娶过人家。
或者有感情不假,但没真到了非要和整个楼家闹掰,将人娶回家的地步。
周序再次觉得这烟抽的实在烫手,他说:“应缇真他妈倒霉,遇见了你这王八蛋,她这会恐怕还傻乎乎地觉得你是良人一个。”
说
完顿了许久,见楼淮还是沉默的样子,周序不免感慨:“就算是朋友我也要说。”
“她真是倒了大霉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