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体
当前位置:首页 > 书库 > 奇幻·玄幻 > 春夜沦陷
听书 - 春夜沦陷
00:00 / 00:00

+

-

语速: 慢速 默认 快速
- 8 +
自动播放×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温馨提示:
是否自动播放到下一章节?
立即播放当前章节?
确定
确定
取消
全书进度
(共章)

40、40

俞览 / 2025-01-29 10:34:19  / 下载TXT - 下载ZIP

分享到:
关闭

一月下旬左右,应结束了在南城的拍戏。

杀青那天,南城的天竟然出奇的晴朗,遍地的阳光,在寒冷的冬天里照得人格外暖和。

应缇站在阳光下,仰头望着纯蓝色的天空,看了许久,她才低头,这回视野里出现的是一束复古红玫瑰花束。

这花是远在纽约的楼淮让人准备的,纽约那边的事情繁多,他挪不出空赶回来一趟,所以提前订好了花让人送来。

玫瑰那么多种品种和色调,应缇最爱那款复古红。

每次只要结束拍戏,楼淮总会送上一束,有时是他亲手送到她手里,有时忙不开来,就只能让人转送。

以前,应缇收到花总会开心地嗅着,仔细地瞧着,然后再用相机拍下,最后等这些鲜花花期过了,她会叫人做成干花。

这些年由楼淮送到她这里的花,不知做成来多少干花。

有些被她放在圆柱玻璃筒里做装饰,有些则是用压花做成画册。

可今天,她看着怀里抱着的大花束,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一旁的助理唐明明和赵亮见她在拍完杀青合照后,就抱着一束花在那安静站着,一时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直到时间长了,唐明明才上前小声询问:“姐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应缇像是回过神,把怀里的花递给她,说:“回北城,马上就要过年了,也没什么工作安排了,放你们长假。”

今年的过年比较早,一月月底就是国人一年一度的春节。

赵亮倒是说:“不会你这次又要放自己长假?“

应缇每回拍完一部戏总要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下部戏的规划,她通常是要等剧本,若是剧本扎实的话她随时都能接。

但在如今剧本参差不齐的娱乐圈,想要遇到一个好的剧本实在太难了,为此她这种注重剧本的选戏原则也很是看运气。

当然,她给自己放假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楼淮。

赵亮以为这次也是。

谁知应说:“我先处理点事情,年后工作安排起来,代言、综艺、剧本你们可以多看看,觉得不错的拿给我,到时我们再商量要不要接。”

一听这话,赵亮和唐明明面面相觑,尤其是赵亮,“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应缇笑着说:“以前不是经常怪我太不上进了吗?我现在想上进了赵哥您又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太乐意不过了,”赵亮拍了下手,和唐明明看了眼,朝应说,“什么都可以看看吗?”

“嗯。”应缇说,“生存不异,我不多接点戏你们怎么拿点奖金?”

“哎呦我就说嘛,应应你早该有这种想法了,以前只知道追求艺术,这年头真性情的艺术家都是要饿死的。

应缇听到这声“应应”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那大家先过个好年,年后我们再共同进步?“

赵亮和唐明明笑眯眯地点头,尤其是赵亮摩拳擦掌,对年后的工作已经开始满怀憧憬了,说:“既然想多接工作,那我们是不是考虑多招些人,做大做强?”

应缇笑了下:“可以考虑,但眼前是先把年过好。”

赵亮说:“每年都是那个样,回家又是一堆钱花出去,我对新年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赵亮成家已有几年,育有两个孩子,家里亲戚也差不多都是成家生娃了,一到过年那几天,都是你来我往包红包。

应缇和唐明明都还没结婚,体会不了这种已婚有娃人的痛苦。

唐明明拉着应缇的手臂,说:“赵哥,你的烦恼我们体会不到,不好意思哦。”

赵亮哼哼道:“再有几年你们也差不多该步入结婚的年纪了,我现在就是给你们做个参照。”

“我才不结呢,这个世道结婚才是大傻子,有钱有闲投资自己不好吗,偏偏要给一个男人生孩子,养一个不跟自己姓的孩子,图什么啊我。不结。”

唐明明说得头头是道。

赵亮一听,嘿了一声:“你个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是不是被网上那些信息给洗脑了,人不结婚做什么?有个家庭,有个陪自己走的人不好在哪里?”

唐明明笑眯眯着一张脸问应:“姐姐,你想结婚吗?结婚好在哪?”

应缇本是局外人,看两个人斗嘴,她作为看客,对两人刚才说的话都赞同,甚至她还很好地想了一番唐明明的话,只是还没想个明白,就被唐明明拉进了话题里。

你想结婚吗?

毋庸置疑,应提是想的,如果结婚的对象是楼淮,她心里一百个愿意。

可她想没用,楼淮没这个意思,他不仅没这个意思,他甚至在察觉她这个念头后,不惜千里万里追回来,亲手掐断她这个念头。

如果她和他这段感情是一只猛烈燃烧的蜡烛,那么这会烛芯已经被楼淮亲手掐掉了,只剩奄奄一息的烛蜡。

唐明明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应缇沉默着,一旁的赵亮见状,正要出声转移话题,随即就听到应说:“以前有过念头,现在不是那么想了,你刚才说的话挺有意思的,是自己体悟的?还是从别的地方看到思考的?”

唐明明说:“都有。”

说着唐明明拿出手机,给应缇展示她刚才那番言论是从而学习得来的。

行李是前几天就在陆陆续续收拾好了,杀完毕,三人直接拉着行李去机场搭乘飞机回北城。

是以去机场的这段路上,几个红绿灯路口,车子停在街上,赵亮抱着花束从副驾驶转过脑袋,就见后车上两颗脑袋挨挤在一起,对着手机小声讨论着,说到精彩处,两人还激动讨论着。

赵亮哪里见过这样的应缇。

刚认识那两年她就挺安静的,但或许那会年纪还小,所以总有些符合那个年纪的稚气;这几年随着年岁渐长,加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她退去身上的那种稚气,反而多了几分沉闷的安静。

这会见她也会眉眼喜悦地和楼淮以外的人分享事情,赵亮看了一会,转过身坐好,盯着前方看了一会,他笑出声,心想挺好的。

不管是这会的应提,还是年后即将要到来的工作,他都觉得挺好的。

他乐呵呵地笑着。

他声音不高不低,旁边的司机能做到目不斜视,后面的唐明明可不能,她拍了拍副驾驶的车后座,问:“赵哥你在傻乐什么?”

赵亮回过头,看了一眼一旁同样好奇的应缇,文不对题地回答:“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莫名其妙,姐姐我们不搭理他,我和你说………………”

唐明明又叽里呱啦地说起来了。

她说话快,这会跟吐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应缇听得很是认真,只是这认真之余,她总觉得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看过去,和赵亮地目光对上,疑惑地看着他。

赵亮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抱着玫瑰,目视前方。

应缇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太在意,低头凝神继续听唐明明说。

傍晚时分,太阳下山的时候,应是她们乘坐的飞机抵达北城。

拿行李箱的时候,赵亮和唐明明要送她回家,被应拒绝了,说:“有车接,你们送什么?跟着忙了三个多月了,赶紧回家休息,别折腾了。

前来接应的人是谁的秘书,赵亮和唐明明知道楼淮的人办事向来靠谱,也没多纠结,协助秘书将行李箱搬上车后箱,又和应缇说了几句话道别的话,随后离开。

应缇坐在车里,望着窗外,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

两个多月没回来,北城好像没什么变化,街道还是穿梭着许多人,这座城市的车道永远拥挤不堪,就连远处连接地平线的日落,都透着一股繁忙后的慵懒气息。

应缇是在车子抵达车库时,接到淮电话的。

算上时差,淮那边正是清晨时分。

他声音有着早晨起床后的清爽劲:“到家了?”

应缇嗯了声:“刚到地库,秘书在搬行李。”

“让他搬,你和我说会话。

她行李好几箱,都是到上海拍戏那会,楼淮亲自帮她整理的,他整理得实在齐全,她也懒得再收拾,就把几个箱子带到了南城。

秘书一趟拉两个行李箱的话也要走个三趟。

临近年关,金融街这边的加班倒是比平时更盛,应从地库穿上来,绕了一段路,终于来到金融街。

她带着口罩,漫步在傍晚时分出来觅食的加班人士中,竟然不觉得格格不入。

过去拍戏的那三个月,这样忙碌行色匆匆的社畜生活,她一直在体验中。

楼淮说:“我下周回去,今年过年打算怎么过?”

应缇沉默了数秒,说:“我回家陪妈妈过。

“回去几天?”

“不清楚,太久没陪妈妈,可能要多陪她几天。”

轮到电话那端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楼淮说:“留给我的时间呢?”

应缇没答,反说:“你和我回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明明之前有想过要怎么比较正式地问出口,不过也无所谓了。

楼淮又是好一会没说话,良久才说:“还和之前一样,我在云顶等你,你忙完了来找我。”

应缇想,亏她刚才还在反省这询问怎么脱口而出的,这会听到他的回答,又觉得,不必那么正经。

反正,他也不会给予她任何期待。

她说好。

彼此一阵沉默。

最后楼淮说:“这几天好好休息,孙姨最近忙,我给你安排了另外一位阿姨,想吃什么和她说。

应缇说:“不用,忙了好几个月了,我想一个人待待,自己琢磨吃的。

“想琢磨什么?”

“你回来不就知道了?”

应缇这人琢磨美食确实有一手,也知道她这人喜静,不怎么喜欢家里有人,楼淮也没不勉强,只说:“有需要叫人,别全都自己来。”

应缇说:“知道啦。我又不会委屈自己。”

楼淮轻轻笑了,似乎不信。

应缇也没辩解,觉得没必要。

两人又说了会话,结束通话,应缇又沿街走了一会,直到夜幕彻底将下,路灯代替了白天的太阳,她才慢慢往回走。

到了家里,秘书已经都把东西放好了,正等着她。

应缇说:“辛苦你了,你回去早点休息,这边我自己来。”

想必秘书早就收到淮的指示了,也没多言,径直离开。

等人走了,应缇关上门,转过身,看着住了好几年的屋子,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当年搬进这里住时,她没料到过有一天会想着离开。

从拿到钥匙,再到装饰,她一点点地从外面搬东西将屋子一点一点填满,这个家的每一处,可谓都是她花心思精挑细选后的模样。

她爱法式风,楼淮喜欢美式装潢,最后找了设计师折中了一下,房屋的主要装修还是以美式为主。

虽然楼淮有派了专门的人负责这套房屋的装修,但她也没有全部假借他人之手,细节之处还是她在负责。

这是她和楼淮的家,怎么可能马虎,怎么可以随便应付。

她满怀热情地装饰这个属于两个人的家,爱护这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这处屋子早已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可纵使意味再不同,纵使百般不舍,也终究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应缇环顾了一圈偌大的屋子,心里想的全是,该怎么在过年前,把屋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然后将这套房子出售。

回到北城的第一周,应是没怎么出门,天天待在家里收拾东西。

几年时间下来,屋子的东西实在多,尽管有时会带她去望京新景居住,但是应的大部分东西都置办在这里。

她一边收拾家里的东西,将需要带走的通通放进收纳箱,至于那些不要的,则是整理出来,在晚间外出散步的时候分几趟带下楼扔掉。

那一周的时间,她时而忙碌时而悠闲。

人在忙碌了许久突然停歇下来,总会陷入一阵短暂的迷茫。

而整理家居正好帮助应缇度过了这段短暂的迷茫期。

她整理这套居所的时候,有种在审视过去这几年的自己。

人在审视自我的时候,容易带着回避的滤镜,那些好的、不好的,很难去给予一个正确的定论。

应缇也不知道该去定义过去几年的自己。

批判、惋惜又或者是不在意,都是自我的一种否定。

她觉得人在每个阶段都要经历一些人一些事,有些是正向的,有些是虚度光阴的,也有些会令自己时刻内耗的。

但不论是哪种,它们都是组成那段完整岁月的一部分。

因此,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否定过去的那个自己。

她有的只是想抱抱她,也告诉她,一段失败的感情不算什么,往后的人生还那么长,还有更广阔的人生等着她去经历。

她不必拘于现在,从而畏畏缩缩、自怨自哀,寸步不前。

当她把整套居所的东西全部整理干净时,在国外出差的楼淮回来了。

那天是周三。

她正用便签纸在写字,箱子实在多,放置的东西也各有不同。

楼淮那几箱东西还比较简单,衣服、生活用品、工作文件,足以概括他在这里生存过的痕迹。

应缇的就复杂许多了。

她写了快二十张便签纸,才把所有箱子区分开。

那近二十个箱子,便是她这些年在北城生活后的全部家当。

她看了一会,转身去盥洗室洗了脸和手,正要给自己打杯咖啡,楼淮的电话进来了。

“楼先生”这备注在屏幕上跳跃着,她无声地看了一会,放下刚拿出来的咖啡豆,然后拿起手机到露台接听。

冬天寒冷,屋里开着冷气暖和,屋外就比较遭罪了。但应缇刚忙过事,身上腾着一股热气,屋外的寒冷正好能将这股气冷却下来。

电话甫一接通,应缇就听到那端的人说:“我明天傍晚到北城,你来接我。”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是通知。

以前他每次外出回来,只要她在北城,他总会让她去接。

那会她也愿意去接,有种在家等待许久的妻子,终于等到忙碌归来的丈夫。

而这次,应缇再没有像从前那样欣喜应下,相反她是有些迟疑的。

电话那端的楼淮也察觉到了她的迟疑,问:“不能来?”

应缇这才慢慢回道:“没有。”

“那就过来接我。”

“好。”

沉默了一会,楼问:“这周在家琢磨什么好吃的?”

应缇看着不远处垒成三排的箱子,心不在焉地应道:“嗯......没琢磨出来。”

楼淮就笑了:“那你这周自己吃的什么?”

应缇抱了几个菜名,末尾不忘补上一句:“这些你又不吃。”

“所以这就是之前不让我给你安排阿姨上门做饭的原因?”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讲,应提心里莫名有些涩,说:“我吃得虽然普通,但也挺健康和营养的。”

楼淮丝毫不给面子:“喝粥配咸菜啃馒头能有什么营养?”

应缇无语了好一会,说:“我在清淡饮食。”

楼淮也没客气:“别想着减肥,本来就没几两肉,哪次在床上你不是哼哼唧唧的。”

“......“

应缇突然就不怎么想和他讲话了。

或许是早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了,所以这会那些情侣之间的亲密话,在她听来尤为刺耳,而她也绝做不到像从前那样笑着反驳回去。

这种打情骂俏,实在不适合现在的她。

应缇赶紧转移话题:“你回来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准备。”

楼淮说:“随便,”又问起,“离过年还有几天,想做什么?”

“那几天你放假吗?”

“也可以有。”

因为这句话,应缇突然说:“那这几天就都住在望京新景吧。”

楼淮品味了好一会这句话,问:“不出门?”

“天气这么冷,出门做什么?”

“那在家做什么?”

“......“

话题就这么被他拐到颜色上面去。

应缇说:“你脑子还是想工作的时候迷人。”

他似乎格外不认同,慢幽幽地回道:“想你的时候不迷人吗?”

应缇握紧覆在耳边的手机,没说话。

楼淮说:“这阵子你想我吗?”

他故意压低了声线,沉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可不是迷人极了。

应缇说:“想。”

想你回来了,我们的事该怎么做个了断。

楼淮很满意这个答案,说:“年后我带你出国度假一段时间。”

这事他之前就在安排了,应是也没扫兴,虽然她知道这次度假并不会成行,“好,都听你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摁断电话时,应缇才发现下雪了。

她仰头,看这漫天落下的雪粒子,过了一会,她慢慢笑出声。

她和他在北城那年下雪的冬天相爱。

也在北城下雪的这一年冬天即将分开。

命运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起点。

应缇看了一会落雪,点开手机摁下今天早上上网搜找的一个房产中介电话。

电话中她讲得很是简单,说是有朋友需要出售一套房屋,地点在金融街,房屋面积200平,问他们那边能不能尽快帮忙卖掉。

房屋中介人员询问是否能面谈,应提说可以,之后房产中介人员又询问了一些信息,两人约好明天下午见面,这才结束通话。

按照中介人员说的,金融街这边的房屋很是紧俏,不愁卖不掉,这套房子的去处也算是暂时有了着落。

剩下的就是她和楼淮之间的事了。

该什么时候提分手的事呢?

之前拍戏的时候,她不想分心,于是也没怎么花费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

眼下,楼淮就快回来了。

她和他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雪越下越大,周身越来越冷,应缇怕寒,身体那股热气早已散了干净,她没敢在屋外待太久,随即回到屋里。

被屋里暖气包围的那瞬,她隔着落地玻璃望着窗外的漫天大雪,不紧不慢思索着。

次日下午,应提出门,前往机场之前,她先去见了房产中介人员。

应对这套房子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能在年后能出售,至于价格就按照市场价的来就行。

房产中介看她这么没要求,便问:“李小姐,您着急出售?”

应缇没报上真名,而是给了虚拟的信息,她说:“算是吧,我朋友出国读书,急需用钱。她没什么时间,想找个专业人全权代理。”

房产中介一听这话,立马表示自己是专业人士,找自己再合适不过了,随即又根据应提要出售的这套房子提了很多可行性建议。

应缇听他讲得口干舌燥,突然想到什么,反问:“你手上有什么可以立马入住的房子吗?”

既然要卖掉手上这套房子,那她接下来住哪里是个问题,原本她是想着住酒店渡过一段时间,之后再慢慢找,毕竟她一忙碌起来,一年到头都在路上奔波,在北城居住的时间并不多。

可看着这个房产中介话里话外,说话还挺实在的,想着顺便看看房子也行。

房产中介见是又有业务送上来了,虽然应提包裹得很严实,但看穿着,应该是个不差钱的。

房产中介询问她能接受什么价位的房子,对房屋有没有什么要求。

应提一下子还真答不出格所以然。

她自己没租过房子,以前在临城,他们一家居住的房子是应是爷爷留下的,虽然小,但李开会整理,屋子还算温馨;后来来了北城,一切有淮安排,根本不用她动手。

也是这时,应缇真真切切有了要和楼淮结束的实感。

从今以后,路都是她一个人在走的了,路上遇到个什么磕磕绊绊的难题,再没有人会为她鞍前马后。

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想到周苒居住的房子是在西堤二路。

那一带的环境还不错,周苒不止一次和她推销过。

回北城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想到要不要就房子问题请教下周苒,又想马上就要过年了,没必要带着周再和她一起闹心。到时要是知道了她真要和楼淮分手了,周苒肯定会第一时间飞过来。

思来想去,应是谁也没打扰。

她给房产中介报了一个小区名字,报上自己的需求,让他帮忙看看,随后又签了一份房屋全权代理的合同。

房产中介可能也没想到这单业务能进行得这么顺利,离开时再三保证会给应缇的房子找一个好主人,卖一个好价钱。应也没提醒他,这房子不是她的,是她朋友的。

从咖啡厅出来,时间已是傍晚,距离楼淮所搭乘的飞机抵达北城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应缇驱车前往机场。

今天路上不算拥堵,飞机又晚点了半小时,等了二十来分钟,才看到楼淮所乘航班抵达的消息。

她压低帽子,一边看手机里的一部电影原著小说,一边时不时往出口那边看。

大约过了五分钟,出口那边总算出现楼淮的身影,她摁手机屏幕,起身朝他走去。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又快两个月过去了。

应缇看了他好一会,才走到他面前,淡淡笑着:“回来啦。”

两人隔着点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也称不上很近。这种时候,应缇应该扑上来抱进自己怀里才对。可眼下,她无动于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那么安静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楼淮看着眼前的人,再一次觉得应变了,变得有些沉静,也变得有些陌生。

但细看她眉眼,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人总不能一直热情,总有烦闷的时候,或许这时候是应缇烦闷的时候,随即又想,她在烦闷什么?

他没想明白,也不打算想明白,眼下他只想着一件事。

既然她不过来,那就只能他过去了。

他上前一步将人揽在怀里,抱住她,说:“就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家里琢磨,瘦了。”

应缇说:“乱讲,我今早起来刚上称,不止没瘦,还胖了两斤。”

作为演员,为了保持镜头前的形象,时刻关注自己的体重是她们的必备修养,谁也没在这事上多说,“休假这段时间我让孙姨给你补补。

应缇笑着:“别了吧,孙姨也上年纪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竟被你一再使唤。”

“你倒是会心疼别人。”

应缇没答话。

正值晚餐,应缇订了餐厅,行李那边有助理处理,她挽着楼淮的手就要离开机场前往餐厅,被他一手拉住,说:“等下,见个人我们再走。”

至于见什么人,他没讲。

他不讲的事是无论都不会再讲下去的,应提也就陪他等,大概等了十来分钟,出口那边再次传来声响,这时,楼淮也站起身。

站起身的时候他放开了应的手。

也是这个细节,应是知道,这个人他是要自己见的,她不过是陪他。

看着他往前走的背影,她一边想着,一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没一会,楼淮停下脚步。

他对面的人,是个戴墨镜的女人。

应缇远远看着,只觉得熟悉,等那个女人摘下墨镜,看着那张嚣张凌厉的脸庞,她才想起,这女人不是别人,是楼淮的母亲。

在长相上,楼淮更像他的母亲周芳礼一点。

其是那双眉眼。

同样凛冽,同样凌厉嚣张。

这会两人在说话。

隔得远,加上机场来来往往的人也多,应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从周芳礼两次朝她这里瞧的样子,话题多少有说到她。

应缇也只见过周芳礼一次,留下的印象只有霸气一词。

周芳礼气场太强大了,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于当年尚且稚嫩的她而言,确实会感到害怕。

这会再看周芳礼,应提的眼里是赞赏和倾佩居多。

一个女人能在从政这条路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可想而知这背后吃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

哪怕她背后有周楼两家,但在男人为主的地界里,一个能做话事的女人,多少是不被人服众的,哪怕她背后可仰仗的家世来头不小。

在应缇想着周芳礼这个人时,周芳礼同时也在审视她。

“你还没和她分手?”

芳礼说话从来直接。

楼淮说:“为什么要分手?”

你爷爷那边对你和温昭的事势在必行。”

“那是他老人家,我的态度已经给得很明确了。”

周芳礼说:“别和你爷爷斗,接连几个月你手里的项目不断出事,还不够你警醒?”

楼淮回得漫不经心的:“警醒什么?老爷子这些手段从年轻玩到老,也不觉得腻。”

态度极其不屑,更从未将楼家老爷子放在眼里。

周芳礼说:“你爷爷去年就找过我了,我尊重你,一直拖延回国的时间,但事情总有拖不住的时候,我不想劝你。”

楼淮笑着:“我们每年也就见几次面,总不能次次见面都不欢而散,母亲,别插手我的人生。

“你不能放弃楼家,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可你现在又想因为一个女孩和你爷爷做对。人是同时抓不住所有的东西的,小淮,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得失总是并存。”

楼淮扬扬眉,面色仍是带着笑,说:“我若是觉得有呢?”

周芳礼说:“这话别和我说,没用,你要和老爷子说去。”

话落,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她微扬眉梢,当着楼淮的面接起电话,和电话那端的人说:“小昭,我在出口这边。你过来吧,小淮也在。

淮神色淡了些:“温昭?”

“是她听说我回国了,来接我。”

“既然您有约,我先走一步。”

楼淮转身就走,周芳礼也没出口挽留。

因为就在楼淮走到应缇身边,牵起她的手,两人转身正要离开的那一瞬,恰好和迎面走过来的温昭面对面碰上。

温昭显然意外,但很快就将那份好奇收下,她略过淮看着应缇,伸出手,说:“应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楼淮的EN资本大厦,那会她在拍戏,恰好遇到过来办事的温昭。

应缇看了会她,又目光下移看看那伸在半空中的手,她伸出去,轻轻握了一下,说:“温小姐,你好。”

两人只是短暂的一握,随即手分开。

温昭朝两人点点头,然后往后边走去,“伯母,您终于舍得回来了。”

身后传来两人热切的谈话声。

应缇侧过脸,看了眼泪,他神情淡淡的,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也转过来低头看她,说:“走了?”

应缇说好。

两人就要离开,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是周芳礼在说:“楼淮,明天有空回家一趟,我有事和你聊聊。”

楼淮没做声,但应能感觉到他牵住自己的手紧了紧,只是没维持太久,他又松开了,他说:“如果是聊您这一年多在国外的状况,我很乐意回去。”

说完也不等身后的人做何回答,他牵着应缇的手,离开机场。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笔趣阁小说网(406957.com)】
next
play
next
close
X
Top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