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亲的忧虑

上古女帝创世，分出神、人两界，神界高居人界之上，住在夏国东面的问仙岛之上。

而人界在神界的管理下，分出七国，分别是最东边的夏国，西方的纪国，南边的奉国，北边的庆国，东南方的恒国，西北方的燕国，秦国秦国。女帝逝世后七国便一直由问仙岛诸仙管理，纵然是七国君主谁人来当，都由问仙岛任命。

什么是受命于天？这就是受命于天。但是也有例外，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会发生问仙岛诸仙神力减退，无法管辖七国的情况，在这个时间段中，七国脱离问仙岛掌控，征战以及平日被神仙们严禁的事情接连发生。这种情况被叫做“失道”。

一辆青布马车，从安阳都热闹繁华的食肆里穿过，道路两旁小商小贩高昂的呼喊声不断地传来：“热腾腾的秦华糕，异人吃了增长法力，寻常人吃了恢复元气……”

马车里面传出笑嘻嘻的女孩子声音：“爹爹，前些日子，玄哥哥又因为私自探望他娘，被窦夫人家法打伤了，我们买些秦华糕给他吃吧。”

马车里顾盛听到顾柔辰的话回过神来，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些，笑着对顾柔辰说：“嗯，那就买些吧。”

顾柔辰听了，一双丹凤眼立刻弯起来，掀开马车车帘，喊了外面卖秦华糕的小贩：“小哥。”

一个身穿土黄色短打的青年扬着灿烂的笑容，从蒸笼后面绕出来招呼着：“给女公子见礼。”

顾柔辰伸出手，纤细白皙的腕子上，夏玉雕成的镯子晃荡着，十多个铜板落进青年商贩的手中：“包一份，不要加糖霜。”

小商贩眼睛从接在手中的铜板转了一圈，拿出两个铜板放进顾柔辰手中：“如今这秦华糕用不了这些个钱。”

顾柔辰不解。

小贩解释：“如今咱们这糕点，是坊里异人们做的，他们做的便宜些。”

顾柔辰一听是异人做的，顿时明白了，叹了口气又递上一份钱：“那再买一份吧。”

“女公子真是好心人。”小贩夸奖着顾柔辰，手里麻溜的打包着点心。

马车上，顾柔辰将一份秦华糕用方巾包了，放在袖中。另一份递给顾盛：“爹，同样是大夏的子民，怎的异人做的，就要比其他人做的便宜两分。”

顾盛没有回应，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手掌心看，许久他才说：“女帝创世时，上古七国先代君王都是身有异能者，后世中身有异能者越来越少，原本是些普通人被上天赐福拥有特殊能力，可这能力偏偏叫另外一群没有异能的人心生忌惮，渐渐的，异人也就不懂的如何自处了。”

顾柔辰这时候已经不想听异人的事儿了，她不满摇摇顾盛的胳膊，将顾盛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爹，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走神？”

顾盛捏捏顾柔辰，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顾柔辰：“柔辰，你喜欢这里吗？”

顾柔辰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仔细的想想回答着：“有喜欢也又不喜欢的地方。”

顾盛问：“那些？”

顾柔辰想想，又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许久，豁然一笑，指着外面的场景给顾盛看。

顾盛看过去，食肆里商贩集中，两旁商楼林立，大夏男女大防观念不重，女子也可上街。

这些年武王征战四方崇文重武成为风尚，文士可提剑，女子可拿刀，走到哪里都是“杀气腾腾”的样子。

人群中，一书生踩到另一书生的脚，没有道歉，只见后面书生回头看了两眼前面那书生，又纳闷的看看自己被踩脏的鞋，说：“兄台脚高步阔，行色匆匆，将脸掉地都未知，怕是高山弃石那一派吧。”

踩人的那一书生回过头来，撸起袖子，露出腰间挽着的短剑：“你说谁呢？”

文王逝后，慜王由上天选为大夏的君王，即位第二年七国陷入“失道”，诸仙退居问仙岛不问七国之事，天命在七国诸国有所不及，七国中众国境外中瘴气退去群妖渐散，七国为争夺境外资源，纷纷交战。

慜王生性软弱，不能主事，秦国攻入大夏边境寿县，慜王在乾阳宫中说出：大夏犹如高山，区区寿县不过一石尔，弃之又何妨。臣民听后群情激奋，如今的左宰尹窦山，在当时拿出全部家资联合衷州诸族，资助文王的幼子列文为武王，扫除敌国外患，带大夏走向强盛。

以后人们便用高山弃石骂人软弱无能。

被骂的书生走上前，面色凶狠：“你说谁呢？”

“诶，‘说’这字是对人言，如你这等厚颜之徒应当是用‘骂’来形容，所以，在下何止是说你，分明还是在骂你。”被踩的书生真是伶牙俐齿。

“只会逞口舌之能。”

“怕你？就是上战场也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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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屠狗辈：“请问一下顾辰女士，你是如何从一个温柔善良的官家女公子长成现在这副样子？”

穿着官服抖腿嗑瓜子的顾辰皱眉，眼睛上下一瞟：“这不应该问你吗？”

屠狗辈：……我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你抖腿磕瓜子儿？（怒目）

剑声骤起，一柄重剑落在屠狗辈脖颈，孟临渊幽幽的问：“谁的错？”

屠狗辈：我的错……我的错！